“你,你,你,你怎么还把衣服脱了,快穿上!”安卓希紧张的舌头都发硬不听使唤了。
荣王小嘴一抿,眉头微蹙,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安卓希道:“怎么?你忘了?刚才可是你把我扔到浴桶里的,现在我全身衣裳尽湿,难道你想让我穿着一身湿衣在屋里走来走去?再说了,那衣裳湿了重的很,说起来,这都怪你,是你将我全身弄湿的,现在后悔啦?”
荣王上身微倾,越靠越近,眼睛光亮,目光火辣,虽说穿着寝衣,可已经湿透,肌肤都隐约可见,修长的手指朝安卓希的脸伸了过去,看的人耳根发烫,满脸通红,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忘了。
指尖冰凉如玉,安卓希不禁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荣王的手。
“你干什么!”
荣王浅笑,趁其不备,用手在天髅穴处轻轻一点,安卓希定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安卓希心想:“姓荣的,你敢点我穴道,你要干嘛?快把手拿开,别过来,别过来……”
“你在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他越靠近,安卓希越紧张,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咬着牙,闭着眼,好像等着被人用刑一般。
“你这是什么样子?好像我要轻薄你似的,你,你不会,不会是以为我喜欢男色吧!唉,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今夜来,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
说完荣王便绕到安卓希的身后,撩开了头发,查看之前的伤口,“本来恢复的还不错,但是你刚才将头全部没入水中,伤口已经碰到了水,现在有些红肿,需要马上处理,不然又要发炎了。”
他随手从架子上抓起沐巾,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又从贴身的地方掏出一只小药瓶来,给伤口上药。
一切都弄好,手轻轻一抓,将头发随意的卷了几下,束在了头上,因为没有簪子,便随手摘下了自己的,簪在了安卓希的头上。
“幸好,幸好,幸好我落水之时没有将带来药弄湿,这可是皇家秘药,很贵的!”
刚开始安卓希还觉得十分别扭,想着只能豁出去了,没想到荣王不但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帮他上了药,还束了头发。
这家伙怎么转了性?安卓希一头雾水,难道他真的只是来看我头上的伤的?难道他真的不是断袖之癖?突然变得如此好心,还关心我的伤,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待伤口处理好了,荣王又在安卓希的肩上轻轻一点。
突然可以动弹,可以说话,安卓希反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感谢,又说不出口,想责怪,又觉得很不应该。
心中一乱,手里也不利落,最后憋出一句,“你的衣裳还湿着呢,快擦干吧!”然后一溜烟的出了屋子。
荣王,绝对是安卓希从出生以来遇见的最看不透,每次见到他都有不一样的感觉,第一次的莫名其妙,之后的不可理喻。
安卓希跑出浴室,回到醉室,从前些日子安平长公主给他做的新衣服中,选了一件。
走回浴室门前,却又犹豫了,荣王这么奇怪,总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按照蓬莱阁的君子法子对付他恐怕是不行,连皇家最注重的礼义廉耻,伦理纲常都吓不退他,还时常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既然正的行不通,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用些丐帮的法子试试行不行!
毕竟对付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法嘛。
再次推开浴室的门,荣王正半身赤裸的站在室内,背上有几条很明显的伤痕,看样子是很多年前的旧伤,“你怎么又脱衣服了?”
“不脱衣服,如何擦干身体?不擦干身体如何穿你为我选的新衣啊?”
安卓希不知如何与他共处一室,索性把衣裳往他身上一扔,自己背过身去道:“凑合穿吧。”
荣王挑起衣裳看了看,十分嫌弃,“唉,这衣服材质如此粗糙,穿再身上肯定会剌的我肉疼,这颜色也不好,白不白,黄不黄的,简直有辱我的身份,还不如昨天你穿的那件,看着还清新脱俗些。”
“难道你想穿昨天那件?不会吧,你堂堂王爷还穿别人穿过的衣裳呀?有辱身份,有辱身份!”
“别人穿过的自然不行,你的可以,不过你昨日的衣裳肯定又是酒味又是汗味,我才不穿,我刚才的意思是说,就没有好点儿的衣裳可以让我选选吗?这件也太普通了。”
安卓希属实瞧不上荣王那种做派,这衣服明明已经是用最上等的料子制作成的,他偏要说材料普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皮肤吹弹可破的少女吗?明明就是个糙汉子,还剌得肉疼,真是矫情!
“爱穿不穿,不然,你也可以选择,光着!”
荣王哈哈大笑,“光着?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会吃不消。而且我若是光着从你这儿出去,明天可就成了京都最大的奇闻了,到时候不只是你,就连长公主,靖远侯,就连看门的狗都会在京都出名的,唉,为了你,我还是将就着穿会儿吧。不过,在宫里可都是有好几个人伺候的,这我自己也不会穿啊。”
有手有脚还要等着别人伺候!纨绔子弟!
“我这儿可没有丫鬟,浊院里,只有我和马夫两个人。”
“浊院?这名字不错,这院子这么小,还住着个马夫?那我怎么没看见呀?”
“我要沐浴,自然把他打发出去了,不过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他留下,也免得有些偷鸡摸狗的小贼以为我这院子那么容易进来。”
“小贼?莫不是在说我?天地良心,我可真是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才来的,这进院子的方法,还是跟你学的。”
“跟我学的?你派人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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