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卓希跟在他身后,跳出来就是酒楼的屋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越过屋顶。
没人能想到屋顶与另一个建筑的夹角间,居然别有洞天,是一根很粗的柱子,柱子上是一座空中小台,没有台阶,更没有梯子,只有一根细绳。
荣王看了安卓希一眼,绳子都没用,就用轻功飞了上去,安卓希也紧随其后,到了台上,
上面没有什么特别,只有一张木案和几个草席。
荣王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呀,每次来都累的半死。”
安卓希也有些气喘,“这里还真的不错,视野开阔,颇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你是怎么知道这里?”
“这里是我的,我自然知道。”
想想也是,一个王爷想要做点什么,自然很简单,更何况只是个台子。“你经常来这里?”
“只是偶尔会来……”他后面好像还有话,可最后也没有说。
安卓希环视四周,长街全景一览无余,京都各家的灯红酒绿,袅袅炊烟,尽收眼底,如此登高远望的心情,确实不错。
这个荣王还真是会享受,有这样一个好地方,清净悠然。
“这里不错,确实是个好地方,正适合好好聊天!我安卓希初到京都,人都不认识几个,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荣王,您会如此针对我?”
荣王突然来了兴趣,笑道:“唉,等等,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如何?”
“酒?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荣王轻笑,将指尖放在唇边,一声清亮的口哨响破长空,他故做神秘又得意洋洋的看着安卓希,“等着吧,马上来。”
哨声未落,从远处飞来两只白头鹊鹞,每只的嘴里都衔着两个用红绳拴起来的酒瓶。
安卓希大为惊奇,“这儿居然会有鹞子,还是两只。”
他随意张开手,想试试鹊鹞会不会害怕,没想到它不但没跑,还在安卓希接过酒瓶以后,拼命用小脑袋往他的怀里蹭,像是想要得到夸奖的而撒娇的样子。
“它竟然肯落在你的身上,看来是很喜欢你,小白最爱撒娇了,你还不快摸摸它,不然它会一直赖着你的,还是铛铛好,只干活,不撒娇!”说着指背轻轻摸了摸自己身边的那只鹊鹞的头。
两只鸟儿如此可爱,让安卓希爱不释手,“我怀里的叫小白?你的那只叫铛铛?嗯,这两个名字取的都不错,一只通体发白所以叫小白,一只脖子上像带着一只铃铛所以叫铛铛,”
又是一声口哨响,铛铛也落在了安卓希的怀里,用嘴啄了啄小白,好像再就叫他一起离开。
小白看着安卓希,歪了歪头,最后和铛铛一起飞走了。
“看来,它们已经认下你了。”
“认下我?”
“小白和铛铛挑剔的很,除了我从不和其他人亲近的,今日居然肯落在你身上,证明他们喜欢你,以后你若想送什么,可以叫它们帮忙。”
“我倒是没有什么需要送的,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荣王打开一瓶酒,闻了闻,“听故事,当然要喝酒啦!昨夜在宫里拘束太多,今夜我们就在此,以故事佐酒,再大醉一场如何?”
以荣王的性子,怕是不行也得行了,不然他是不会说实话的,安卓希没办法,只能勉强答应。
“故事佐酒,不错!”
明月当空,炊烟在下,两酒瓶叮当相撞,声音清脆如乐,酒如清泉入海,穿肠过肚入心间。
两人半坐半卧的在草垫上,抬头可见婵娟,低头可见人间。
荣王饮了一口酒,看着京都城的万家灯火,感慨道:“你看,这人间多热闹。”
安卓希回敬一口,“可我并非来自人间。”两人相视一笑。
刚喝了几口,安卓希就已经开始醉眼迷离,借着些酒劲,问道:“登徒子,你跟我说实话,我初到京都从未见过你,为何你处处针对我,还总是做些轻浮之事?”
荣王听了,一口酒差点呛到自己,“登徒子?我算什么登徒子,又没对你做什么。”
又是几口下肚,一瓶新酒快见了底,安卓希已经摇摇晃晃听不见什么了,索性向后一仰,躺在了台子上,喘着粗气,感叹道:“原来,这里最好的景色,竟是要躺着才能看到的,天上的星星闪的真漂亮。”
荣王虽没醉,也向后一躺,“是啊,居然被发现了,躺在这里看夜空,有种以天为衾的感觉,况且今日是十六,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们现在看的,才是最美的月亮,那么美,那么近,近的好像伸手就能摸到一样。”
半醉半睡,安卓希眼睛似闭非闭,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不,我见过更美的。”
“不可能,你在哪里见过?你快说呀!这么快就醉了?唉,这酒量也太差了,怪不得昨夜会走路打晃,险些跌下山去。”
安卓希面色通红,躺在台上,一动不动,荣王掐着他的脸,轻语道:“真的醉啦?安卓希?安卓希?卓希?希?你再不起来,我可是要轻薄你了?如此都不醒,看来是真的醉了。”
荣王拿起剩下的两瓶酒,在眼前晃了晃,“看来,这两瓶酒都是我的了。”
说好的故事佐酒,故事还没开讲,一人已经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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