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晋?”另一个人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老者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越过了宁治和白守业,直接道:“京都安府,曾经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高门大户,安府的主人,就是安怀晋,可惜他已去世多年,这个名字你们没听过也不足为奇,但是他的儿子,你们一定都听过!他就是安庆远,安平长公主的夫君,西朝的驸马!而曾经的安府也变成了如今的驸马府。”
“驸马府?”
“奥……”
众人有恍然大悟之感,纷纷点头。
人群里又一个年轻的小子道:“难道其中一个人是驸马?”
另一个小子道:“呆子,老先生都说了,是两个年轻人,这驸马爷就算再年轻,也该年逾不惑了吧。”
刚才那小子也觉得自己可笑,“是哦,是我想错了。”
另一小子道:“肯定是驸马府的后人。”
“可是京都的人都知道,驸马府只有一个还不满十三岁的女孩儿,怎么跟带兵打仗扯上关系?”
又一人道:“你还不知道?京都可都传遍了!这安庆远除了女儿,还有一个私生子,已经十七岁了,前不久刚刚回到京都。”
“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回来那日还在京都长街上闹了好大一出。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就是敌人进犯的时候,难不成他真的是回来带兵打仗的?”
安卓希暗笑:“自己哪里有那个本事,这坊间的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老者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你们这群小子,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安庆远有没有私生子和,我不知道,但是带兵打仗,安家的人,实在拿不出手!”
这话安卓希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说的没错,可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老者继续说道:“当初开国的四位大将,现在只有一人尚在人世,那就是宁治!他是两朝宰相,智慧过人,深受建西帝信任,建西帝病逝前,曾将小皇帝托付给他,也正是因为有了宁相的存在,西朝才能国泰民安,百姓才能有这样安居乐业的生活。”
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听了都频频点头,剩下几个年纪轻的,不以为然。
老者继续道:“宁家是忠勇之家,不仅谋略过人,有治世之才,而且宁相的一儿一女也都是难得的人才!都有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之能!”
“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如此厉害的人,怎么会从没听过?那这次带兵去攻打占人和突厥的人?是他们?”
老者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之所以没人听过,是因为他们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两个人都死了?”
老者一脸惋惜的表情,“宁冲与宁凛两兄妹,在十几年前,相继去世,宁家也只留下了三个尚未开蒙的奶娃娃!”
有人叹道:“唉!真是天妒英才!好人不长命,可惜,可惜呀!”
“那么说,这宁家也是后继无人了?”
老者捋着胡子,略带得意的道:“非也非也!这宁相的一儿一女虽然相继去世后,可是还留下了三个孙辈。宁相在相继丧子丧女后,大受打击,身体大不如前,辞去了宰相之职,只留了帝师的职位,从此深居简出,安心抚养三个孙辈,现在十几年过去啦,当初的稚子都长成大人了!据我所知,这次去南疆对付占人的,就是宁相的长孙,宁千伯。”
“宁千伯?怎么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啊,十几年前他才几岁,今年最多不过二十出头,能有什么真本事?怕是连仗都没法过,若他真是有本事的,他的名字,又怎么会听都没听过?”
老者摆摆手,“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枉为读书人,思想居然如此禁锢,年纪轻怎么了?霍去病十七岁随卫青第一次出征,就斩首敌军两千余人,勇冠三军,封冠军侯!还有多少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照你们这样讲,怕不是非要个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头,带兵上阵,就能打胜仗了?”
老头的几句话,让那几个人脸臊的发红,他们也知道自己失言,不再说话。
来听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安卓希刚开始还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的风景,如今听的来劲儿,索性直接挪了椅子,面对着讲故事的老者而坐。
很多上了点儿年级的人都爱倚老卖老,看不起年轻人,可这位老者能说出这样的话,到让安卓希多了几分敬佩。
宁相此人,安卓希早就听过,小时候就听过关于他的故事,在安卓希心中,是很敬佩的长辈。
只是他离开京都后,知道的就少之又少了,若不是老者今天的话,他根本想不到宁相也经历了如此艰难的日子。
再安卓希心里,他智慧过人,是一代贤相,更是从庆西帝为太子时就任太子太傅的,直到庆西帝登基,也欲拜他为相,最后被他拒绝。
庆西帝为表尊敬,一直将相为空悬,甚至说出了只要宁相在西朝一日,便不会拜他人为相的话。
宁相随然还在世,但年事已高,嫌少出来活动,孙辈也很低调,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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