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许时,我们都想成为谁人的某某;不久后,却不得不服从命运的安排,多余了一人;再后来,我们学会了释怀,学会了收敛,学会了不再让自己的情绪泛滥。
陈天真23岁,大学应届毕业生。
再遇到她的一瞬间,天真才想起许久许久之前,他也曾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如此锐利又那样明亮,但这个时间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在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竟从来没有注意过,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秋天。
一个悲凉、寂寥且萧瑟的日子,秋天的风阵阵地吹打着所剩不多枝叶的枫树,地上残留了大片大片的花朵一般的枫叶。迟来的风终于吹得落叶漫天乱舞,正好遂了它们的心愿,随后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拼命寻找着最后的归宿。
天真赶着要去医院,母亲突然生病住院,这是年仅8岁的他远不能想象的,只是放学了就着急忙慌的跑向医院。路程并不远,只有几百米,这个小地方似乎所有的地方都很近,正因如此,小天真常常感到闭塞和狭小,他以后一定要去到大城市,看看大城市的“大”,到底有多大。
眼下他思母之心急切,不及思考“大”与“小”的问题,跑得飞快。在离目的地仅一个拐角处的路口,没有刹住他那一百码的速度,直接来了个狗刨地。
“好疼!好痛!”
是他仅有的念头,这个感觉甚至一时间冲淡了想赶紧见到母亲的想法,他在想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倒霉!扫把星来找他了?!这真是顶顶倒霉的事情!
“起来吧,还准备在井盖上睡觉吗?”
他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那小女孩伸出她小小的手来,可在他看来,这却是放大了无数倍的大手,这小小的手使他感到别样的有力量,有温暖,可是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女孩子面前这么丢脸,最最难受,不愿接受她的好意,甚至有点厌恶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故意来看他笑话的?真是岂有此理?
当他把手伸到小女孩的手上时,有一种轻微柔软、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不同于母亲经历过沧桑岁月的手,这双小手是那样的小,那样的柔软,却隐约有点凉凉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她慢慢将头转过来,再次用那双尖锐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去。
这使得他很恼火,想道谢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什么嘛,岂有此理,真是装逼,装酷!再见面非得、非得……额,教训教训她!
但天真还是只“哼”了一声便大摇大摆的转身而走,假装丝毫不在意地离开。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没什么令人惊奇的地方,后来的他们,无数次的没有想起。这种事情经常在人们的世界中发生,但不引人注意,所以总会遗忘,不过没有关系,因为该发生的还会发生,该产生联系的还会产生联系。
医院里,没有想象中那么安静,传来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原来这里也有小孩子吗?”在护士站那里问到了妈妈的病房病床号,二楼14号床,寻门寻了好几个,还好不难找。一个病房大约比家中的卧室稍微大点,摆三张床,每张床之间有放下两个小板凳的距离,中间的床铺上躺着母亲,爸爸已经在了,看见,
“天真,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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