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听不明白苏千玦话中的意思,但收了别人礼物,自然是要道谢的。
“多谢九千岁。”月牙眯着眼,冲苏千玦笑道。
“不必。”
苏千玦也露出牙齿,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你只要听话就好,可莫学楼下那些不听话的,咱家可不喜欢调教人。”
月牙的笑凝住了,又往后挪了挪自己的小屁股。
却不料,已经挪到了软榻边缘。
“啊!”
月牙一声娇呼,仰身就要往后倒入。
她看着屋顶的景象从她眼前飞快掠过,吓得闭紧了双眼。
本该出现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出现。
月牙睁开眼。
这才发现自己正以奇怪的姿势,仰躺在软榻上。她的脚高高举起。而她的脚踝,正被一只手狠狠的攥在手中。
得亏他的帮助,自己才没摔跤。
月牙后怕的拍了拍自己胸口,从软榻上爬了起来:“多谢九千岁。”
又是多谢。
月牙发现自己一直在向他道谢,但除了道谢,自己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苏千玦的视线,落在月牙那双脚上,兴许是因为天气有些凉,他方才抓住她的脚踝时,发觉有她的脚有些寒冷。
此时他才发现。她的脚板被冻得有些发红了。
她好像没有穿袜的习惯。
便是到了这北方,也总是赤着足在屋里跑来跑去。
“你可知道,女子的双足若是被男子瞧了,可是要嫁给他的?”
“……”
月牙诧异,还有这般说法?
在江南时,她可是日日满田的跑。
“那,你和蓝公公,都瞧了我的脚……我可是要嫁两个人?可是爹爹说,一个女子,不是只能嫁一个男子吗?”
月牙皱着眉,煞是认真的问。
苏千玦愣住了。
半晌。
他嗤笑一声,食指挑起面前小人儿的下巴,语气带着几分调笑:“可惜咱家是阉人呐。”
阉人?
什么是阉人?
月牙感受到下巴上的手指传来的冷意,她往后瑟缩,躲开了苏千玦的动作。
然后很认真的问:“什么是阉人?月儿只知道腌鱼。”
苏千玦不答,不想与她讨论这些个没意义的话题,负手走出了房间。
月牙仍坐在软榻上,想着这阉人和腌鱼,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
待到巳时,车队才开始出发。
从踏出客栈门,月牙就看到客栈外头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身着官服的小吏装模作样的比划着手里的长刀,恐吓围观的人,让他们站远些。
月牙坐在软骄里,偷偷掀开了帘子,从人群中的缝隙看了过去。
才一眼。
月牙的喉咙间发出一阵干呕。
太可怖了!
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像是被什么活活撕裂了一般,鲜血溅了一地,伤口也层次不齐,血肉模糊。
脑海中又想起苏千玦那布满鲜血的双手,还有他讲的话:“咱家方才在楼下,杀了好些不听话的人”。
这些人都是苏千玦杀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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