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冀儿道:“你我都在,我从未担心过什么。但是涉及到景儿,我这心里便不安宁。”
林远宥道:“谨慎些是好的。毕竟花木岭百姓众多,不要因为我们的疏忽让他们不得安宁甚至有性命之忧。”
杨冀儿道:“那两个中毒之人,不会有事吧?”
林远宥道:“死不了。你的侍卫今晚上不会再出差错了吧?”
杨冀儿道:“绝对不会,你要相信他们。今晚上懈怠我估计是在换班之时被钻了空子;另外他们知道你来了,所以习惯性地撤出了房间,这才让那两伙黑衣人钻了空子。”
林远宥道:“所幸有惊无险。”林远宥知道,只要他来,杨冀儿的贴身侍卫就会撤出房间,守在外围。
杨冀儿拍了拍林远宥的手,道:“既然那两个中毒之人没事,明日问问他们中毒之事到底是什么原因。看来今天那两拨黑衣人八成有一拨是锦衣卫的人了。”
林远宥道:“不是八成,是十成。你府上的这两个中毒之人若真是锦衣卫,那么来的两拨人,有一拨绝对是锦衣卫,他们是来打探同伴的消息。他们锦衣卫在这蛮疆之地,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两个人涉险不顾。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护着呢。”
杨冀儿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很明显,有一拨人是来杀两个中毒之人,有一拨人是来救中毒之人。”
林远宥道:“府中怎么可能任由这两拨人自由出入,竟然浑然不知?”
杨冀儿道:“你别担心嘛,你也看到了,事实上进来的人并不多,不过是三五个,明日我派人查清楚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林远宥道:“如果这两拨人同时围攻你,你有几分胜算?”
杨冀儿知道林远宥担心他,道:“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你知道,今晚是你在,我的贴身侍卫才撤去外围。从现在开始肯定没事,你也累了,好好歇息,不要担心。”
林远宥道:“现在你我都在,有什么不放心?”又道:“锦衣卫此次前来播州和思州,你可能想起什么事情?最近播州和思州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杨冀儿想了想道:“王爷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倒也是没什么大到让朝廷知道了派锦衣卫来干预的事情。”
林远宥道:“是不是还有你不知道的?你仔细想想。”
杨冀儿努力想了半天,道:“一年多之前思州两位王爷开战,据说朝廷曾派军队震慑、调解,有一位从四品的先锋大人被毒弩射杀,不治身亡。”
林远宥惊道:“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这事?!”
杨冀儿道:“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思州两位王爷开战的事朝廷似乎不想张扬,毕竟思州之事很快平息了。那位先锋大人被杀,朝廷也没有声张。”
林远宥叹了口气,道:“完了,朝廷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那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让人知道,堂皇地让这位先锋大人做了大明的烈士,那一切才是尘埃落定。”
杨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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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愣住了,道:“你怎么看?”
林远宥叹了口气道:“朝廷顾忌土司们在黔地的势力,维持黔地的安宁,一般情况下不出大乱子不会出兵,不会重罚,不会连罪。若是土司之间内讧、混战,百姓民不聊生,那么朝廷便有了出兵的理由。现在看起来黔地诸位土司表面上看起来不内讧也不混战,却用毒弩射杀了王朝大军的先锋官,你说朝廷要干嘛?”
杨冀儿吸了口冷气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完了,我说锦衣卫来干嘛的呢。这不仅仅是抄家灭门,还是来查案的,查查到底是播州还是思州毒杀了先锋大人,查完案子直接暗中抄家灭门了。完了,这个此番被锦衣卫来暗杀的人会不会是我?”
林远宥叹息道:“好险啊,若不是你府上有人将那两个中毒之人救助回来,若不是那毒能解,此时你肯定已经死了。”
杨冀儿做了个瑟瑟发抖的动作,道:“天不灭我,让我得先生助我。”说着就伸手去拉林远宥的手,一脸灿烂的笑。
林远宥躲开道:“行行行,好好好。王爷您还是别贫了,您先好好想想是谁想害您,谁想嫁祸给您,谁最想您死,是您的好叔叔老杨,还是您的好邻居隔壁的老田家。”
杨冀儿笑笑道:“想害我?我好歹也是朝廷的安抚司使,一心想改土归流。害我就是跟朝廷对着干,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让他们做去吧,到底是谁想嫁祸给我,这不有锦衣卫呢吗?让他们去查,我操心干嘛?今晚我陪好你最重要,还是睡觉吧,天都快亮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困了困了……”一边语无伦次嘟嘟囔囔,一边倒床上就睡。
林远宥也是困极了,一天的奔波,现在已经夜深,杨冀儿的话音刚落,他就沉沉睡去。杨冀儿眼见林远宥竟然先睡着了,嘟囔一声,也沉沉睡去。这些年,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还是能谈笑自若,酣然入眠。用杨冀儿的话说,就算是死到临头了,能有知己陪伴在身边,有什么可以着急、害怕的?所以该干嘛干嘛,该开心开心,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该贫嘴就要贫嘴……
杨冀儿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林远宥完全不想醒来。他有杨冀儿在身边时就处于极度放松状态。在杨冀儿的府邸时无论什么事情更是能不动就不动,早上能不起就不起。
杨冀儿推了推他,见他毫不理睬,只好自己小声嘟囔几声,起身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和靴子。门外管家已经在门口转悠了近一个时辰了,却不敢进屋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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