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心中始终觉得在巫僵一事上,似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在拉扯着一切,将他们当做木偶一般,在乱世即将涌来的暗潮下不停舞动。
换言之,如今他们所经历和见到的一切,不过是有人在引导他们罢了。他们每个人都有的主张,也都是在既定条件之下而大成的统一,所谓的天命和命运,也许早就藏下了。
不知者常无畏,因为他们只有眼前苟且。但如红莲几人却都是心思沉重之人,他们所见越多,便越敬畏这天地无穷,人心险恶。当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凌驾于常人之上时,却赫然发现在自己的头顶之上亦有先知在俯视,那被人窥探的感觉会让他们脊背发凉,身心抖颤。
“真是的,最讨厌他说话只说一半了。”
弄月虽才苏醒,却仍是改不了脾气,又是对临江仙一阵抱怨。姜有容见状莞尔一笑,想起了也曾如此对她撒娇打诨的北煌小公主,不时就来找她抱怨些事情,抱怨易安词的软弱和退让。
如今再细细一想,好似与她也有些时日未见了,不知她可还安好?
红莲回头看着失神的姜有容问道:“你有心事?”
“没有。”
她摇摇头,重新收回了思绪:“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罢了。”
红莲笑笑,似是而非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她深邃眼底下的失落没有人能够看到,因为她明白自己与姜有容想象的应是同一人吧。
有时她觉得姜有容可以毫无顾忌的让自己沉沦那个人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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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追随他的过去而行,放肆纵意,是多么的潇洒自由,不像自己那般矛盾和无趣。
她想复仇,让易安词死在自己手中。可结局却是,他安详熟睡在了自己的怀中,自己竟还欣然接受。
周武曾问她到底谁心狠时,她的心狠狠抽搐着,因为这声质问是她多想大声喊出,冲着那个提剑冲向自己的易安词,为什么要如此心狠?
还有周武,这个愣头青叛变也就叛变了,偏偏还是个榆木脑袋,让人又气又好笑。不过他丢掉的那把剑,或许还有些用处吧?
在远离挽月的燕城下,一身破布麻衣的周武顶着疾风骤雨走在几近无人的街道内。人们纷纷避雨不及,躲在了屋檐下,唯有他似是无感这雨的湿重和烦躁,旁若无人地穿行着。
燕城的雨不若挽月那般轻、那般柔,却似天水从天倾倒,来得又急又快,只天阴了片刻,那雨便瓢泼着落下了。
“真是糟糕的天气。”
他行至一处屋檐下,摘下头顶湿漉的粗布,抬头看了看灰蒙的天,心中沉郁。似是自己这一路走来未曾见过几日晴空,不是刮风便是下雨,这一身衣物也是湿干不断;若非他体魄还算健硕,换做旁人怕是已风寒入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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