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们看到迦阿的“仙术”,都被吓到了,躲在破旧的屋檐下和墙角里,恐惧地看着他二人。
“迦哥,隐藏空间里是不是还有些食物,拿出来给他们分分吧。”
初栀话还没说完,迦阿已经把隐藏空间里原本给二师兄准备的食物全数拿了出来,饥饿的镇民看到食物两眼散发着绿光,可碍于刚刚迦阿施展的仙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这些食物够他们饱餐一顿,就是不知道还没有其他难民。而且,不能让他们吃太饱,久未进食,一下吃太撑,会死。”
迦阿面有忧色,但说的都是至理。
他前世就见过,一位流浪汉被好心人请了一顿饭,可是那流浪汉吃的太急,好心人又没有经验,最终流浪汉死了,肠胃痉挛,无法及时消化堆积的食物而死。
迦阿灵识微动,扫视一圈,将几个落单的难民都聚集到了此处,为他们分发食物。
初栀则用法力强行限制他们的进食速度,避免因吃地太快食物堆积在一起。
末了还用灵力帮助他们消化。
起先难民们不敢上前,但有一人饿了七天,眼看要死了,不吃反正是个死,与其相比,冒犯了仙人还算什么?
他冲到二人面前,大口吃起来。
有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在香喷喷的食物面前,大家都降低了对仙人的敬畏程度,由迦阿指引着排起长队,领到了各自的吃食。
忙活了一通,见众人都领到了食物,迦阿二人松了口气,可忧色不减。
他们隐藏空间中的食物已经被吃完了,可这些难民下一顿饭怎么解决?
“我再去趟附近的城池给他们采购些吃的,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我们两个不可能在这呆一辈子。”
迦阿对初栀道。
初栀缓缓点了点头,脸上忧色比迦阿更甚。
迦阿空间挪移走了,她留在这仔细照顾这些难民。
他们饿久了,树干,泥土,所有能吃的,不能吃的,早就吃过了,消化系统已紊乱不堪。而且这里环境十分破败,若有一人染疾,疾病便会向瘟疫一般扩散开来,会顷刻间夺走这些人的生命。
初栀挨个检查,将因长时间未进食,感冒发烧染疾的难民瞬间治好,又一一确认了他们腹中的食物均已消化,才放下心来。
她的目光缓缓望向天空,穿越了凯旋大陆,穿越了苍茫宇宙,落在一处不知名之地。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你身为规则,不仁。”
迦阿回来了,附近的小镇现成的食物几乎被他采购一空,迦阿担心不够,又买了些生食,他生起火来,将生肉架在火上烤。
没有调味品,迦阿只能确保将这些肉烤熟,让难民不吃带菌的生肉,填饱肚子而已。
闻着烤肉的香味,难民们又蠢蠢欲动起来。
已经多少天,没有吃过肉了?
迦阿撇了一眼他们,开口道:“这些食物,我会分批次发给你们,妄图提前抢夺者,死!”
面对饿昏了头的难民,威胁与震慑是最有用的方法。如果迦阿苦口婆心去劝他们,难民反而会因他的仁慈过分贪婪。
人性,本就如此。
果然,难民们立刻老实了下来,缩在充满泥污的“窝”中,看着烤肉流口水,却没有一人再面露贪婪。
就在这时,难民中一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朝迦阿二人恭敬地拜了一拜,缓缓朝着一口井走去。
“噗通。”
他纵身跳入井中。
初栀赶忙运转水之法则,井水抚着中年男子,将他缓缓放在地上。
迦阿上前,问道:
“没有食物时饥寒交迫的日子你都挺了过来,如今有了食物,怎么却想死了?”
中年男子面色平静,微笑着向迦阿开口道:
“仙人,让我死。”
“想死可以,但先告诉我原因。”
迦阿开口道。
“我为了苟活,吃了妻子,这个原因够吗?”
迦阿沉默,说不出话了。
“我一介书生,考取功名,上朝为官。后又不想与那帮狗官同流合污,愤而辞官,携妻带女,还乡种田。”
“日子过的虽拘谨,但还算惬意。可天有不测风云,连续几年干旱,农民们颗粒无收。迦兰古国税务繁重,农民们无力负担,逐渐入不敷出了。”
“朝廷却只管收钱,不问其他,如此循环了几年,这里的人们便成了难民。”
“朝廷见如此景象,非但不管不问,收走了人们最后的积蓄,留我们自生自灭了。”
“一开始我们还能吃些草,啃啃树皮,后来草被被吃光了,树也被啃没了。”
“几月前我的妻子拉着我去了一处略偏远的小树林,我们到那里时,已经架好自己家中的那口破锅,旁边放着一把锈迹斑斑菜刀。”
“妻子对我说,杀了她,将她的肉煮了,让我和女儿活下来。”
“我不同意,妻子就光着身子,躺在锅中,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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