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叶七娘的解释,众人很快就明白,只是三位文坛大师都认定,苏文今晚写出的两首诗词,都远在他们准备了五年的诗词之上,觉得这场比试,已没有强行比试下去的意义,公推苏文获胜。
但这并不意味着旗亭画壁就不再进行下去。
三位诗坛名家依旧会将过去几年撰写下来的诗词放出,为花魁争相斗艳添上一份姿彩。
而最后决出胜负的三名花魁,还能得苏文赠诗词一首,而且是可按要求题词。当然,这话算是叶七娘按照自己的理解加上去的。按照徐玄豹几人的说辞,苏文只需为头三名花魁赠诗词一首便可,但经由叶七娘一番解说之后,难度便提升了。
这意味着,当花魁索要诗词的时候,苏文根本没时间打底稿,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随着叶七娘这一番话,打消了不少人心中的质疑。并不是每一个人会服气苏文凭借两首词夺得旗亭画壁头名这样的荣誉,尤其对燕国的文坛人士而言,苏文的名头,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又如何会心服口服。
不过苏文既然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愿意为花魁连赋三首诗词,也足可证明苏文对自身才华的自信,若真出口成章,瞬间就写出三首引动文气的诗词,足够证明他在诗坛具有统治力,心服口服。
湖心高台上的声音自然落在苏文耳中,他面色并无异样。但晏九安、徐玄豹和吕谌三人却皱起了眉头。
叶七娘说的话,跟他们叮嘱的有所出入。
“叶七娘想干什么?”
晏九安勃然大怒。身为诗坛领袖人物之一,他可是很清楚写诗填词,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玄豹提出要求,让苏文作词三首,已经算是巨大的考验。
但徐玄豹终究是给了苏文时间去推敲,凭借苏文的才思,哪怕写不出《声声慢》《戚氏》这样的篇章,但酬唱诗词,本也不要指望太高水准,能够引来文气就算上上佳作,以苏文的能力,自然不难。
可叶七娘却凭空给苏文增添难度,分明是想让苏文在众人面前难堪出丑。
其心可诛!
“无妨……”
苏文此时却笑了笑说道:“叶七娘不过是想将气氛拉升起来而已,没事的……就算写不出好的诗词来,不过是贻笑大方而已,我脸皮厚,丢得起人。”
“苏贤弟果然好气量,但叶七娘的行为,着实不讲规矩,必须要好好敲打敲打!”
吕谌也表明了态度。
燕十六三人对此倒是没有意见,文坛上的事情他们地位再高,也插不上话,若他们以百家学派的学者或文坛人物的身份,倒是能抒发意见,不然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是十分失礼的。
几人见苏文竟如此淡定,倒也暗暗点头。看样子苏文对自己的诗才有着足够的信心。
这边还在说这话,但旗亭画壁新的竞技环节再次开始。
一位位花魁倾尽所能,展现自己的才华魅力,琴棋书画,载歌载舞。
苏文注意到,花魁们所表演的歌舞,歌曲几乎都是徐玄豹三人填的词。
而当花魁开始吟唱,高台影壁上便呈现出诗词以及诗词所幻化出来的场景,文气也从天而降,润泽全场。
每次有文气垂落的时候,周围的画舫便爆发出阵阵对三位诗词大师的赞誉之声。
实际上,如果三位大师没有提前认输,花魁的表演,本质上是为这些诗词做衬托而已,而如今,则是诗词为这些花魁做陪衬,固然有许多文坛宿老表示坏了规矩,断了传承,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本就冲着看花魁才艺表演的权贵豪强们,此时却十分振奋,叫好声那是一浪接一浪,更是毫不手软,为心仪的花魁购买金花,提升排位,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看了几位花魁的表演之后,苏文的兴趣便少了许多。
如果没有三位大师诗词意境呈现的画面,还有天上垂落的文气,彰显着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歌舞表演,在苏文眼里,就是一场普通的演出。
哪怕台上花魁风情万种或楚楚动人,都不是他的菜。
此时他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
到底是谁在幕后搞鬼,此人接下来会干什么事情?
随着花魁们争相斗艳越发激烈,脱颖而出或者惨遭淘汰,旗亭画壁,已经接近尾声。如果幕后之人想干点什么,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这场盛事顺利完成。
“如果我是这个幕后黑手,在这时候,我会做什么?”
苏文试图将自己代入幕后黑手的思维里去。
但他也清楚,在根本摸不清楚对方企图的情况下,这种思维代入,想找到幕后黑手想干什么,根本目的是什么,可能性极低。
苏文直接放弃探求幕后黑手的根本动机去推测,而是在想,如果自己想破坏旗亭画壁这场盛会,在眼下这种状况,怎么动手才能成功?
这样一来,苏文发现,思路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在他看来,想破坏旗亭画壁,最简单的莫过于控制了夏圭,毁掉他这一幅画作《心湖》,这样一来,不但会迫使旗亭画壁中断,甚至还可能造成大规模的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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