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想了想,又考较的问口道:“那你说说,本相到这江南,整顿江南官场,要如何破局才是最好的?”
其实这些天,刘健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心里有千万种办法来整顿江南官场,但还是想不到以速度最快、效果最好、破坏最小的方式来破局。
而之所以问李耀祖,则是想听听这金陵地头蛇心中的想法,能否给自己一些启迪。
李耀祖听了刘健的问话,却是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大人,您想要整顿官场,属下有三策。下策则翻金陵兵灾一案,一查一个准,江南地区的郡守、郡丞、郡尉这一级别的官员会有超过一半人头落地,超过四分之一丢官去职,但下官还是不建议大人您这样做,一方面是当今陛下已然定了调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样做换汤不换药,几年之后怕是又会重蹈覆辙;中策嘛,则是先查江南各地的粮仓,江南各地粮仓亏空严重,一查就什么都露馅了,按大乾律,江南地区的官吏五分之一都得人头落地,五分之二都会丢官去职,抄家流放,而下官则建议大人您这么做,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也符合中庸之道。”他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刘健听了,心中却是好奇了,这中下两策他也能想到,这中策也是目前他觉得最稳妥的办法,但这李耀祖既然能想出被他称为上策的办法,这可是难得了。
于是,刘健就问道:“那你说说你的上策到底如何?也让本相听听。”刘健是笑着问道。
李耀祖听了,却是沉默了,良久,欲言又止,却还是没开口说话。
刘健见了,那是更好奇了,又催促道:“李大人,你说说吧。”他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李耀祖听了刘健的催促,才硬着头皮、压低声音的说道:“宰相大人,要说这上策,换一个人下官那是真不敢说,在整个大乾也只有当今陛下及大人您能办到。”
“哦,那是什么?”刘健是望着他的双眼,接口问道。
“佛,佛门,打压江南的佛门。”李耀祖是两眼锐利,眼神坚定的说道。
刘健听了是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并未开口说话,只静静的听着,听着李耀祖接下来的话。
而李耀祖也接着说道:“大人是久在北方,或许不及下官这个江南人对江南的佛门势力有那么深的感触,近二十年来,江南的佛门发展之盛,那是不亚于北周、隋唐,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下官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大诗人杜牧的想像,但在江南为官十几年,下官才明白,那是确确实实的。”
“这些年下官粗略统计了一下,在江南,大型寺庙就超过五百座,单单僧侣就超过十万人,占有的田亩就多达上百万顷,而且江南地区有超过四分之三的官吏与佛门交好,而且关键的是江南的下层民众很是拥护佛门,这是很不好的兆头啊,佛门势力太盛,要按现在的趋势,下官估计,再过十到二十年,江南的底层民众怕是只知佛而不知朝庭了,朝庭是时候打压江南的佛门势力了。而大人一出手打压佛门,江南的官场整顿那是迎刃而解。”李耀祖是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
刘健听了,顿时眉头紧皱,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又不确信的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下官敢于项上人头担保,下官说的但凡有一点错,大人可斩吾项上人头。”听了刘健的问话,李耀祖是不急不躁,一脸坚定的说道。
“你先下去吧,本相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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