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这高高在上的巫蛊神婆惊慌,也是一种享受!”
白髯老者也不愿太过招惹这巫蛊,他冷喝了一句之后,便转身要返回寨内,可那巫蛊老妪仍静静地站在那,似并未有一起归寨的打算。
“你昨夜擅离,害得你我计划功亏一篑,你还不回去,到底想……不对!”
白髯老者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转头再次看向那巫蛊的双目,对方目中露出的,不是惊慌,而是……惊恐!
他自认不可能紧紧因自己的一句责备就让巫蛊神婆如此惊恐!如若不是自己,那会是……
白髯老者迈步走到那仍孤零零站立着的巫蛊老妪面前,凑近了些凝神细看。
一身黑袍,皱巴巴的脸孔,苍白的嘴唇,脖颈之上包括那握着树藤拐杖的右手,却隐隐泛出妖异的嫩红之色,犹如……犹如初生的婴孩一般!
巫蛊蓝青望着白髯老者走近,嘴唇蠕动着,似想说些什么,白髯老者却并未听到丝毫的声音传出。但从蓝青那口型,他明白了这个年迈老妪想表达的意思。
“杀……了……我!”
花峒族长沉思着,围着巫蛊蓝青转了一圈,也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
他忽然伸手,抓住蓝青背后那黑袍狠狠一撕。
蓝青那件黑袍连带着黑袍之下的衣襟已被尽数撕开。
一道几乎细不可见的刀痕,从蓝青的左肩划下,沿着那褶皱的背部皮肤,斜着穿过她那佝偻的腰,蔓延向右臀之下。
花峒族长瞳孔紧缩,盯着那刀痕之上工整的缝合丝线,不由地全身轻颤。
他忽然如发疯一般,双手连挥,片刻之间,那巫蛊老妪全身衣物已被尽皆撕碎。
刀痕自老妪的前胸开始,沿着左肩,穿过背部和右臀,再次斜斜地蔓延到右脚的脚掌之上。一根细细的银针,已全部刺进这巫蛊的心脏位置,不断地刺激这她那已衰老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地剧烈地搏动,将全身的血液,压向四肢的末梢。
老妪的背后脊椎末梢的尾椎处,插着一根中空的银针,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正不断地从这根银针的尖端滴落,顺着老妪右腿之上的刀痕,流到右脚脚跟之下的砂砾之上,被砂砾吸收殆尽。
老妪的四肢肌肉微微下垂,白髯老者伸手摸去,竟感觉不到丝毫的韧性,想必四肢的韧带早已被尽数割断。她的左腿几个关节处,均插有银针,左脚跟后,有一把细长的三棱匕首一端插进老妪的足跟,另一端深深插在地上。
也是这把两端三棱的匕首,才让这老妪屹立不倒!
老妪全身的鲜血几近流干,但插在她心脏之处的那根银针仍刺激着她的心脏,一次次地将血液压出去,直到流尽身体内最后一滴血。
而这神志依然清醒的老妪,就这样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
是他!一定是他!
白髯老者想到了昨夜那四肢着地,仰首厉吼的张小洛,心中不由得泛起深深的恐惧。
他在逃走之际,竟还能拿出时间来做这个……
白髯老者清楚,就算是最著名的外科医生,要完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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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个复杂的手术,仅仅是那缝合得一丝不苟的伤口,至少也得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是对方的一种警告!对花峒一族的警告!
白髯老者想到此处,再不管那生命已将走到尽头的巫蛊老妪,转身走远。
对张小洛而言,花峒一族,包括那落花洞魂潮对自己的威胁,远远不及京都的那次截杀。既然有足够的时间,那顺便留下一个让对方刻骨铭心的警告也未曾不可。
对敌人,本能从来都不会以安抚来化解对方的敌意,而是以恐惧将对方的杀念击得粉碎。
昼伏夜行,经过了两天的奔行,张小洛终于背着支菲回到了j市。
他并没有去支菲在j市的家,而是带她回到了青石巷,回到了老张头那间无匾鬼愿店。
这是本能的选择。
如果说京都的遇袭是在玄门未曾发觉的情况下骤然发生的,那么经过了这么多天,玄门应该早已知晓了此事。
这间不起眼的店铺,是自己那师父老张头经营了大半辈子的行当。如果对方能追杀到这里,那么……
张小洛会叛出玄门!
那黑漆的木门虚掩着,屋内有着灯烛的光亮传出。
“吱呀!”
张小洛伸出那被细密鳞片覆盖着的手推开了木门,望向了坐在屋内的身影。
经过长途跋涉,他体内储备的能量已消耗殆尽。
是友,则逃过一劫。是敌,则杀!
张小洛相信奇迹,也相信自己能创造奇迹。
屋内木桌后坐着一个老者。
青褐色的粗布衫,瘦削的脸庞,刀刻般的皱纹,炯炯有神的双目。
张小洛不认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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