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院子里的葫芦藤望了一望。
萧瑟啊萧瑟,藤都被冷风吹干枯了,哪里见得半个葫芦的影子。
捧着下巴想了好一会,赵子砚只能认为,是陆文濯胡编乱造上了瘾,连这样毫无边际的事,都能拿来编排她。
好一个唯恐天下不乱。
正在心头咒骂着,安灵的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娘子,难怪婢子去前院,那些肯刁难咱院子的嬷嬷都换上了笑脸。”
这一句话似乎点醒了赵子砚。她想起那日跑出云水居时周围人的反应,如今回想起来,恐怕也是源于陆文濯的“谣言”。
啧,这样一想,似乎是不错的谣言。
左右在这府里也待不了几天,待慕容守一回来,她就回吐谷浑了。何不趁着这“谣言”过几天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好日子。
念头一出,赵子砚立马拍拍自己的肚皮,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你说的不错,我会好好养着的,那这些物件,我就不客气了。”
薛若兰唇角动了动:“还有一物,文濯托我交给你。”
说罢,薛若兰示意她跟自己去前院。
“陆文濯让你给我?”赵子砚犹豫片刻,忽然想起那朱砂手串。
她落在他那里的,应该就只有那串朱砂手串了。这几日,一想到李慎母亲留下的物件在她手里弄丢了,心里就惴惴不安。
“是什么东西?可是一枚手串?”赵子砚询问。
薛若兰颔首:“因是重要的东西,我担心拿掉了,若是在我这里遗失,我怕是难以交代。保险起见,你还是随我走一趟吧。”
赵子砚点头,薛若兰再次示意她时,她立马跟了上去。
“你留在这里替赵娘子收好这些物品。”薛若兰如此命令安灵,跟到门口的安灵只好止住脚步。
一路上,薛若兰时不时和赵子砚搭话,都是些没头没尾的客套话,诸如“你的眼睛很漂亮。”“最近不太平呢。”之类的话。
赵子砚没有她这样的闲情逸致,她一心只想赶紧拿到朱砂手串,好确认那些珠子有没有遗失或损伤。要是损坏了几颗,她该怎么向李慎交代呢?
这样的阴云一直笼罩在她的脑海里,就连薛若兰在她身后关门的声音,她都没有注意。
“手串给我吧……”赵子砚说着回过身,然而薛若兰已经不见了踪影。
即便如此,赵子砚也只是愣了一愣。也许是因为薛若兰憔悴虚弱的面容起了作用,面对这样一个可怜女人,赵子砚甚至警觉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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