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滚。”
东南楔向着城门缓缓走在,看着四周的废墟,不停地叹气。
半月后。
走在官道上的东南楔,正欣赏着沿途的边境美景。身后的雪嵘,丝毫不知疲倦,四处乱窜。
其实就在半月前的那一次对视,东南楔便清楚,眼前的雪嵘,和他不会有可能,自己的职责,应该就是把雪嵘带给某个人。
距下一座城,大概还有半天的时间,有点犯困的东南楔,找了个树荫躺下,开始眯眼休息。雪嵘见到,也乖乖的躺在一旁,不去打扰。一人一妖,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光。
风轻轻地吹过地面,给稍有些炎热的空气,带来那么一丝清凉。
耳边,是微微的鼾声,给午后的孤独带来了那么些许温暖。
转过头,看着一旁正在呼呼大睡的雪嵘,眼神中露出了浅浅的期待。
“你说,他会是怎样的人呢。”
仿佛听到了男人的声音,雪嵘翻了个身,咂咂嘴,继续睡着。
阳光透过树叶,在脸上若隐若无,东南楔伸手遮住双眼,而嘴角露出浅浅的弧度。“一起期待吧。”
时间,在睡梦中悄悄地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呜呜呜呜...”还在沉睡的雪嵘,发出了低沉的抽泣,短小的四肢,不停地摆动。
而一旁的东南楔,在此时缓缓睁开双眼,心头一种异样的情绪油然而生,却不知为何。
向西二里左右,是一处湖泊,湖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隐隐遮盖着湖面。
湖面很大,雾气之中,几个黑影正来回游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个带着阴阳面具的人,蹲在岸边,眼前的地上是一个浑身沾满血迹的女人。一手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的目光对准湖泊的方向。
“不急,我们时间很多,可以慢慢找。”面具之下,传出的是一阵刺人心府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在这稍有些炎热的午后,湖面的雾气,显得尤为脆弱。体内的灵气,已经几近枯竭,身上的伤口造成的影响太大,本身也没有力气再去维持雾气。
但她不想放弃,她清楚,自己会死,没有其他可能,眼前的人自称是土匪,但从始至终,他们的目标都不是钱财,而是杀光他们所有人。
整个枫家几乎在瞬间覆灭,她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靠得就是他的丈夫,为他杀出的这条血路。而现在,如果没有意外,整个枫家就只剩下她,和湖泊底下那个孩子了。
希望,应该是没有了,她想死,全身的疼痛虽已麻木了大半,但仍旧难忍,再加上这种绝望的处境。湖底的孩子成为了她最后的折磨。
可笑,到底在期盼什么,一路上试图帮助的人,不是没有,可也都是瞬间被抹杀,那现在,等来了又何妨,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终于,湖面最后一丝雾气散去,露出了那清澈见底的水面。
女人紧紧地闭上眼睛,她不想看,而紧闭的双眼中,眼泪被挤出,滴滴落下。
没过多久,一双大手摸向她的眼睛,死死掰开。
眼前,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缓缓走来,而他的手中。尖叫、挣扎,女人用尽自身最后的力量,试图挣脱束缚。
孩子在眼前被缓缓地举起,女人的动作更加疯狂,眼中渗出丝丝鲜血,口中几近嘶哑的吼叫走向崩溃的边缘。
用力,摔。
脱手后的影子,重重地摔向地面。
眼神涣散,但又在瞬间凝实,眉间的坚决,整个人化作一滩水,向前面冲去。
“呲。”身后,一把刀刺进地面,水流也被从中几乎被一分为二,鲜红的血液和水相融,但仍旧不顾一切的向前扑去,接住孩子。
看着怀中的孩子,女人慢慢的化出身形,用手抚摸着。身上,一条贯彻了全身的伤口,不断的流出鲜血,森白的骨骼暴露在空气之中。“对不起。”然后,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怀中的孩子开始哭泣。
“唉。”见女人已经断气,蹲在地上的面具人起身,转身离开,“杀了。”
哭声,没有停止,一阵气浪过后,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浓的焦味。
还未走远的身影顿了顿,停在原地,接二连三的倒地声传来。
地上,是同伴焦黑的尸体,转身看到眼前的景象,面具男无法相信。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凝重地环顾着四周。
一步,两步,看着眼前仍在哭泣的婴儿,余光瞟过地上的同伴,心中甚是不解。
刀身出鞘,黑色火焰自手心燃起,包裹了整个刀身。刀尖向下,用力朝着地上的婴儿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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