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趴在萧关逢肩上软绵绵呼了口气,“走了吗?”
“嗯!”萧关逢闷哼一声。
从几人上山,萧关逢便堵住云迟的嘴,生怕她发出一星半点声响,结果堵住了她,也堵住了自己,压抑久了,浑身像被火舌燎过,火辣辣烫得难受。
云迟一上一下,颠得胃里翻江倒海。
听到人走了,彻底放松下来,不再委屈自个儿,放肆的哼哼唧唧。
……
日头西落。
云迟窝在萧关逢怀里,连睁眼的气力也无。
她无所顾虑呼呼睡去,却苦了萧关逢,抱着衣衫破烂春光外泄的她,自己身上也只剩下一件中衣松松垮垮挂着。
两人的头发也乱了。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思想斗争,萧关逢将自己草草拾掇一番,又从储物袋取出一件裘皮大衣,把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走了出去。
临走前,将散落一地的衣物烧得干干净净。
回到秘地,迎面撞见一人。
那人身长九尺,生着赵云的脸张飞的身子,左脸高高肿起,跟掺了红曲米的发面馒头一样。
一红一白的,活像唱大戏的丑旦。
萧季脸黑成包公,拦住萧关逢的去路,“我是萧家的护法,可也是你的表兄,你也太狠心了,瞅瞅,抹了一盒润玉膏也没好。”
萧关逢瞥了眼凑上来的大脸盘子。
“七千年过去,你难道不知大舅父大舅母缘何命人焚了他们的尸身,又将骨灰扬了?”
萧季一脸懵,“为什么?”
“兄弟姐妹二十一人,你行三,沈昭行十八。”萧关逢意味深长瞅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萧季往前追了两步,“你别走!喂!”
“喂什么喂,说你蠢你还不信。”
闻言,萧季顿住脚步,转向不远处殿宇方向。
林九娘正坐在那里,左脚踩在高高的檐牙上,右腿悬空晃啊晃,手里托着酒坛,身旁瓦片上还搁着三个未开封的,和横着七八个东倒西歪的。
萧季扬了扬浓黑的眉毛,“九娘子,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比人家沈昭早生四千年,资质天赋比人家还好上几分,人家都隐神后期了,你却还是个大乘中期,啧,整整差一大阶不止呢。亏得沈家大舅舅有先见之明,不然棺材板都能被你气得掀翻八百回。”
林九娘灌了一大口酒。
“不怪乎你改姓了萧,沈家竟无一人反对。就是不知萧宗主回来瞧见多了个蠢儿子,扛不扛得住,毕竟啊,萧家可没出过你这么蠢的。”
“我若是你呀,要么寻个山洞躲起来,要么一剑抹了脖子早些投胎去,偏生你是个人蠢心大的不自知,哈哈哈……”
“你!”萧季一口气差点岔过去,拳头捏的咯吱响,到底忍住没动手。
毕竟……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
萧季忽而想到什么,松开拳头,难得没被林九娘气得跳脚:“那也不及某些人,日日夜夜当醉鬼,可惜啊,人家心里只有苍生,没有你九娘子。”
林九娘把手里的酒坛子砸出,萧季侧身避过,酒坛撞上桂花树,发出“嘭”一声脆响。
“沈季,你找死。”林九娘咬牙切齿道。
听到林九娘喊他本名,萧季自知拔了老虎毛,衣袖一拂,撒腿跑了。
林九娘从那三个酒坛子中随手取过一坛,拔下瓶塞,猛灌一口,仰头望向往浓云里藏了一半的弯月,喃喃道:“苍生……什么是苍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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