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关逢盯住女子颈间,若有所思。
先前被浓密秀发笼盖住的伤口,此刻完完整整映入眼帘。
两排暗红牙印早已不流血,排列整齐的牙洞上,薄薄一层血痂无声控诉着施刑人的罪大恶极。
云迟伸手捂住左颈,一双大眼笑盈盈滚动,嘿嘿憨笑,“已经不痛了。”
霎时,记忆深处尘封的无数画面,支离破碎,断断续续涌入萧关逢脑中。
女子朱唇如血叼着地涌雾莲,自己耐不住诱惑去含那雾莲,火海冰川袭来,软玉温香托住了他。
好像确实咬了她,还很凶。
更多不堪入目的画面也被记了起来,萧关逢嘴角微颤。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云迟。
——好粗鲁!
难怪自己脑壳和手腕不见淤伤,却莫名疼痛,一整天过去也不见好转。
萧关逢把云迟拉到桌边坐下。
取出一个大肚子矮胖青瓷瓶,用布绢沾了瓶中液体,撩开云迟的头发,细细擦拭伤口。
云迟不知道他给自己擦的什么“灵丹妙药”,比毒药还折磨人。
液体碰到肌肤,初时冰凉中带着刺痛,好像无数绣花针轻轻刺入。
片刻后,犹如万蚁挠心,麻痒难耐。
“好痒。”云迟忍不住轻哼出声。
伸手去挠,被萧关无情制止,“马上就好。”
男子身躯微微前倾,擦拭伤口神情专注,优异修长的脖颈在昏黄暖光照耀下,宛如窗外轻盈浮动的皓白月色,持续不断释放神秘诱惑力。
沉沉浮浮红尘俗世中,云迟承认自己是最俗的那一个,两世为人,一世比一世俗。
天地乾坤,物有两极,阴阳调和,异性相吸……
做那清心寡欲超脱物外高高在上孑然一身的无上圣人有什么意思,活上千万年就和活了一天没什么区别。
她更愿意顺应自然,及时行乐,怡然逍遥天地间。
美的好的事物,就应该毫不犹豫抓在手中。
片刻不迟疑,身子一歪脑袋就已埋入男子颈窝,贪婪的轻嗅,肌肤相触十分亲昵的摩挲着。
呼吸越来越潮热,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紊乱。
“夫……君……”
欲火高燃冲天炮似的直冲脑门,唤着他的声音绵软无力,又轻又柔如清风掠过耳畔。
“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痒了,……夫君!”
萧关逢手一顿,心里涟漪一浪叠一浪推开,时不我待他加快速度很快涂完药。
春宵苦短,良辰美景相思夜,月影遥遥,花好月圆最相宜。
一夜春光悄悄,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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