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最大仇人,萧关逢眸光浮动,眼中不着痕迹闪过一丝恨意,但更多的是坚定,“不在人域。”
三千年前,他败了。
三千年后,他同样不认命,哪怕再一次堕入地狱。
云迟不动声色将他的反应纳入眼中,暗自揣度思量,最后决定不再深究。
既不在人域,那便是如同无妄天一般的强大存在了。
是神明啊!
不知神明怕不怕死呢?
她心里莫名浮起一抹玩味和不屑,抬头望向屋顶,好像能穿透屋顶看到更远处的东西一样。
一阵漫长静默后,云迟突然扑向萧关逢,挂在他脖子上,鸦羽长睫低垂,眼中俱是晃眼的光彩。
“我要替你解印。”
她神情散漫,用极为随意的语气说着令人心潮澎湃的话,但萧关逢知晓她没有开玩笑。
“你会受伤、会流血,甚至……”会死。
萧关逢想不通一向惜命的她为何……
云迟无所谓道,“我知道啊。”
她已于剑冢中成功引动启星秘术,心中有数。
以祭血强制破除咒印,肯定会受伤、会流血,但她不会死,最多……半死不活。
再说,等她真正学会禁术祝福,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在驭星术禁术中,往生术只是最简单的技法,而祝福术却是最难的几种之一。
闻言,萧关逢有一瞬间错觉,她是不是也开始爱上自己,所以才愿意为他以身犯险。
“你为何?”他讷讷的问,心里期待着某个答案。
“嗯……”云迟跨坐在他腿上,手背撑起下巴,故作高深的思索了一下,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想让我夫君去天上,抓个神明下来瞧瞧,是不是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说完,脸上挂上阳光明媚的笑容,“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志向远大。”
萧关逢定睛看她,心中愁肠百转,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如果可以,他不愿她流一滴血。
“说好了,我只替你一人解印。”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我当宗主一日,你便不能对凌剑宗下手。”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知道长风门被屠,与你脱不了干系。”
萧关逢哑然失笑,原来还是为了他。
“云迟。”
明知她爱屋及乌,为了时境雪守护凌剑宗,可他还是要亲耳听她说,否则难以甘心。
“倘若没有时境雪,没有凌剑宗,你还愿不愿?”为我受伤,为我流血,只为萧关逢这个人。
他以为她会犹豫,会躲闪,却不曾想她毫不犹豫道,“当然,我云迟随心做事。”
云迟瞧他面色越发动容,眼中是藏不住的情愫,心想好机会
烈火烹油,打算再添一把火,软软糯糯的蜜语甜言张口就来,“你是我夫君,我想看到你自在逍遥的活,替你解咒,不干旁的任何人任何事。”
“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
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想的,萧关逢已失去言语,情难自禁把她捞进怀中。
脑袋埋入肩膀,贪恋的嗅着,“嗯。”
何止好,是好到让他几乎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一来二去,冷战了十几日的两人,很快纠缠到一处,衣裳、配饰散落一地。
萧关逢情动深处,由内而外散发出极致的温柔,亲吻着怀中女子,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点点滴滴,蕴藉而隽永。
云迟热火朝天回应着他一波又一波触碰,看似意乱情迷,实则清醒得可怕。
她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只待时机成熟,发起奋力一击。
萧关逢眼中一片浑浊,似乎是半眯着眼,可什么也看不见,嗅觉却异常的灵敏,循着味儿从额头蜿蜒而下,又从肩膀向上游离,将她身上不同部位的细微差异牢牢刻印在脑子里、又记在心上。
云迟坐在他怀里,清晰的感受到属于男子的意动。
含住男子唇瓣的嘴角泄出一抹坏笑,沿着他优越至极的面颊,一点点挪至耳畔,“想不想,我对你更好?”
男子沉浸在心理和身体双重满足中,脑子里只记得她说‘你是我夫君,不干旁的任何人任何事’。
许久,才又听到她的絮絮叨叨,“我想到一个新姿势。”
她对着他的颈窝轻轻哈了一口热气,酥酥麻麻的触感旋即爬满四肢百骸。
“想不想试试?”
她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细节,他也挑挑拣拣听了一些重点。
混沌的脑子片刻回神,拼了好大力气才睁开双眼,浑噩的眸子迷惑的盯着她的脑袋看。
想不通她一个女子,是如何想出那么多羞耻至极、常人连想一下都是罪恶的姿势的。
云迟被他看得发毛,以为用力过猛适得其反了,暗道糟糕。
正想收敛收敛,看能不能补救一二,耳垂忽而一阵钝麻,正被人叼在嘴里细细的品尝。
“……想……”
随着一声细若蚊蚋的低声呢喃飘入耳中,云迟更加卖力的回应着。
待他再次陷入欲念中,估摸着连一和二都分不清了,云迟偷偷掐了个法决。
萧关逢抱着温香软玉正起劲,右手被她轻轻拉至身前,旋即掌心多了样东西。
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一时没明白她意欲何为。
“乖,”耳边又响起软到滴水的声音,“打开它。”
“打开它,我们就去榻上。”
“你不是也想尝试吗?”
“……夫君,乖啊,打开它嘛,人家等不及了呢。”
他掐头去尾,模模糊糊听着,直到脖颈处拉过长长一串湿濡,才终于搞清楚她的小心思。
难怪二话不说要替他解咒,又用比过往任何时候都含情脉脉的眼望着她,叫他沉沦其中,欲罢不能。
他咬着她的肩头,宠溺的笑意一闪即逝,而后继续埋头耕耘。
云迟心里乐开了花,连被人咬了一口也忘记报复回去。
神识感应到一长串物品,流水般从一只储物袋飞往另一只储物袋。
可惜东西实在太多,层层叠叠的虚影互相遮挡,每件物品还套了一层黑色兽皮袋,不取出来看不清是什么。
管他呢,肯定是好东西。
直到一个房间大小的储物袋装得满满当当,再塞不进任何东西,她才依依不舍收回神识。
两年来的心愿达成,她开心到飞起,忍不住朝他唇上吧唧一口,“夫君最好。”
萧关逢合上自己的储物袋,唇角仍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抱起她几步来到软榻上,打算尝试一下她口中的新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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