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门门徒谈起少门主与契奴星石时,少不得提到格斗场,她昨日也零碎听了些,再结合方才所见……
云迟眸色一冷,“这格斗场是为选拔或提拔门徒所设?”
想必战胜巴尔,便是那瘦个子门徒的任务。
“是,也不全是。”
陈景笑道,“前生门有两条门规。
其一,所有门徒,每年必须在这格斗台上战胜一百名契奴,对上的契奴真实修为通常比门徒高两小阶到一大阶。
其二,每半年至少参加一场夺旗战,也是在这格斗场上,五百契奴、十名门徒,抢夺十面生旗,成功拿到旗,并把旗插入旗孔,则算过关。
相应的,若是契奴……,能在对垒战中连胜三百门徒,并且闯过三次夺旗战,可重获自由。”
“你看那围困阵法,”陈景下颌微抬,目光扫向格斗台上方,“此阵名为翻天阵,乃是鸣冤尊主尤渊亲制,一旦进入阵中,不管你修为多高,都会被立刻压缩至练气巅峰。”
在他目光定焦处,格斗台正上方,巨大的血色阵盘缓缓旋转。
阵纹繁复精妙,从阵盘外围倾泻而下的诡阵之力,形成透明圆柱形阵壁,将小小的格斗场隔绝成两个世界。
阵内,是血腥的厮杀场。
阵外,是冷漠的娱乐所。
不知不觉间,云迟的左手攥成了拳。
“压制修为,却不限制身法技法,难怪前生门门徒个个以一当十,先前我还以为是在执行任务中练就的本领,现在看来,这格斗场的功劳,显然更大些。”
伏狼族的大将军,她的小石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就是在这样肮脏的地方度过了三年!
被人在耳后刺上字,成为别人磨炼格杀本领的工具!
却又因长得好,被他们口中的少门主看上,成为了禁脔!
尤渊,尤幽,前生门所有人,都该死!
掳走他的洛无情,同样该死!
以及那些私底下凌辱他的契奴,一个也别想活!
那个眼睛里盛满星星,时常笑着,好似永远只记欢喜不记忧愁的明朗女子,在这一刻,胸臆中燃烧着燎原之势的仇恨,大眼里酝酿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鬓边倏地掠起一缕细风。
一抹蓝色身影从身畔飞了出去,陈景焦急的大喊,“花莲,你干什么?”
搏杀结束,格斗台上,破碎的地面被翻天阵修复,平整如初。
瘦个子门徒的尸身也被诡阵清理干净,空气里残留的血腥气却经久弥漫。
登!
一声脆响破空,翻天阵再次启动,古朴浑厚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整个格斗场。
“门徒李枫,本年第二十五次对垒即将开始,对手,契奴,王天赐。”
播报一响,坐在看台上的某位门徒,疑狐的摸了摸腰带。
空的!
又瞅了瞅右手边空荡荡的座位,最后将目光移向格斗台,指向台上手提弯刀的女子,大吼,“她偷了我的身份牌!”
他还想再多喊两声,却被人禁了言,身体也不受控制跌坐回座位上。
还有人偷身份牌替人搏命?
听到喊声,周围人不禁侧目,好奇的寻找声源。
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时,喊声已经歇了气息,门徒也坐回座位,正呆愣愣望向前方。
“嘁!有病!”
有人不满,啐了一口,讪讪的把头转向格斗台,看向台上女子时,立刻情绪高涨,叫嚣着快些开始。
那女子蓝色劲装裹身,乌亮的长发束成马尾,面容明朗干净,眼神却极为冷锐。
英姿飒爽,却又仙气飘飘,别有一番超脱世俗的傲然。
陈景剑眉深深蹙缩,起身挤到看台最下最前一排,站在离格斗台最近的位置,紧张的注视着台上。
云迟怒火中烧,必须找到一个泄气口宣泄满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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