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道紫电降下,时境雪凝成了神元丹。
晋升隐神境界刹那,大地失色,日月无光,天地之间,只有踏雪仙尊和他的守君剑光华万丈,普照四方。
幽蓝色的柔光从万里青霄洒下,以前生门岛屿为圆点,十万里之内,尽皆在柔光笼罩中。
踏雪仙尊宛若一尊冷峻战神从天而降,狂暴的肃杀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熟悉的属于强者的感觉回来了,时境雪收敛通身灵力,降落在临海礁石上。
冷锐如冰刃的目光扫向两男一女,一把将小徒弟吸到身前。
云迟脚尖悬空,被温暖柔和的幽蓝灵力团包裹,面色逐渐由冷白转向红润。
“来凌剑宗找本尊,答应你的事情,本尊自会兑现。”
说完,一手圈住小徒弟的肩膀,广袖轻拂,掠风而去。
令众多仙门闻风丧胆、以活物为食的海上雾绞阵在他面前,和普通晨雾无甚区别。
踏雪仙尊来也潇洒,去也潇洒,被留话的尤渊却吓破了胆。
“萧,萧公子……”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尤渊口舌发干,突然结巴起来,“误,误会。”
……
“误会?!!”
接到消息赶来的沈昭怒不可遏,抬起一脚踹向尤渊心口,“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隐神中期强者怒起一脚,哪怕没有灌注多少灵力,也够尤渊喝一壶。
他被踢得倒退两步,脸色立时泛白,嘴里也泛起腥甜。
心里恨极了姓萧和姓沈的,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奈何受制于人,而且硬碰硬也打不过沈昭,只能打碎了牙把愤恨往肚里吞,指望卑躬屈膝能换来一线生机。
“那时境雪定然是认出了萧公子,想借机离间我与萧公子的关系,请二位公子相信我,我尤渊从始至终对萧公子,对萧兰山都是忠心耿耿。
还请二位公子莫要偏听时境雪一面之词,着了时境雪那老贼子的道,误伤自己人啊。”
尤渊涕泪横流,说的情真意切,初初一看,真像被冤枉了一样。
萧关逢坐在太师椅上,姿态放松的饮茶,任凭尤渊说破了嘴也不为所动,神情始终无悲无喜。
从知道历劫之人是时境雪那一刻,他已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之所以让尤渊活到现在,一是有话要问,二是不出两个时辰,时境雪和云迟必然去而复返。
此时,不是清理门户的好时机!
“还敢狡辩!”又是飞起一腿,直接将尤渊踹飞在地。
尤渊闷出一口淤血,又努力把淤血往肚子里咽,耳边响起沈昭连珠炮似的质问。
“不若说说,那时境雪在前生门海底修炼百年,你这个门主是如何做到无知无觉,修为跌落的时境雪又是如何躲过本公子一次又一次的神识搜索的?!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嫌我萧兰山地方太小,想弑主翻天,自己做主子!
你以为抱上时境雪的大腿就能脱离萧兰山?哼,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难怪当初让你派人绞杀凌剑宗满门,你便找诸多借口,只派出几只不中用的蠢鬼,原是早就和凌剑宗暗通曲款。
想等时境雪回来东山再起,借凌剑宗的剑来杀你主子,好个狼心狗肺的狗奴才!
我还说无缘无故,洛无情怎么会知道凌剑宗的灭门危机,知道有叛徒递了消息,不曾想,那叛徒竟是你!”
沈昭气得面红耳赤,一边唾骂,一边抬脚狂踹。
直踹得尤渊血沫横飞,心肝脾肺都移了位。
“够了。”
在尤渊气绝前,冷眼旁观的萧关逢放下茶盏,出言阻断。
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射过来时,尤渊像是掉进幽暗的地狱,惶恐到极致。
“萧公子!”沈昭停下腿,尤渊一溜烟爬起来,颤巍巍跪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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