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哪有这么说母亲的,你可知道,今日就差一点,事情就可以像我们预算的那样发展了!”
沈幼莲自顾自用仅剩的半套茶具倒了杯新茶,缓缓品完,这才说道:“我早跟你说过,前几日沈梨回来似乎性情不大一样了。”
“你是说过,可是那又怎样,她资质平庸,一直都是草包一个,还能掀起什么浪来?”沈夫人说道这,终究还是一口恶气难出。
“母亲,被草包摆了一道的感觉如何?”
沈幼莲讥笑道,姣好的容颜此刻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这跟平时在外面清冷高洁的模样似乎反差太大。
可沈夫人却一脸平静毫无反应,她面上虽无波澜,袖中双手却是狠狠握成了拳头。
“只差一点,那小贱人就可以成为你的垫脚石了。”
“你是说让她嫁给那个鳏夫?笑话,那鳏夫如今年过半百,沈梨虽不能嫁给他了,但也不是说没有什么用处。那男的也不过是个四品的官,母亲有什么好遗憾的。”沈幼莲又喝了一口茶,冷静说道。
“可,那不是我们两人一起说好了的吗?你怎么这个时候又埋怨起我来?”沈夫人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
“我可不是怪你这个,关于她今日所说母亲可有去查证过?”
沈夫人哑言,但想了想,还是弱弱补了一句:“沈云那边,我也找人查证过蓝雏说的。”
“蓝雏没打听到这个细节,沈云那个院子跟铁桶一样,你安插的人不过都是些外院的杂役,他们又能打听到什么。”
“这次是我们大意了,这个沈梨果然是大不同了呢。”沈幼莲冷笑。
按照计划,沈梨今日断然是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的,她素日最怕沈赋之,虽也是个嫡女,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草包而已。
遇到今日的阵仗,更是会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才是,哪有胆子敢当众反驳?
若是事成,结果必然是沈赋之封锁消息,更是将有关人等该灭口的灭口,该遣散的遣散,纵使沈云那边跟铁桶一样,但此事一出,必然也会有缺口可以填补。而这件事也会成为沈府的禁忌。
就算沈云那边赶了过来,可沈赋之是什么人,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亲自下了决定的事要他再承认错误,做梦吧!
沈云要是敢提起这件事,自然是讨不着好了,别说替妹妹伸冤了,就连同他自己也会更遭沈赋之嫌弃。
之后,沈梨的丑事会被丫鬟婆子们宣扬出去,不过是她和沈夫人这边损失几个奴仆,但沈梨名声败坏的事情已传,到那时候自然可以寻个理由嫁给那人,那老头虽是个鳏夫,她嫁过去还能当个正室也算是厚待她了
“莲儿,你难道忘记五年前咱们的凄惨光景了吗?”
说到这里,沈夫人握起手中茶盏,恨不得立刻将怒火发泄。
沈幼莲抬手轻轻拦住她的动作,这才说道:“我当然记得那个时候。那女人也是个草包,不过是娘家那边地位高了些才坐上了夫人的位置,这些,娘你比我明白。”
沈幼莲说出的话风轻云淡,似乎没有什么不悦之色,握住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显然她已经动了气。
沈幼莲当然记得,这正是如此,沈梨可以一出生就受到嫡女的待遇,而她沈幼莲,纵使比沈梨再优秀再有才华,纵使父亲再喜爱她,也逃不过庶女的命运。
听到这,沈夫人因气愤而扭曲的脸此刻竟勾起一抹笑容:“哼,谁知道天灾人祸惹了圣上不快,这才招了杀身之祸。”
沈幼莲品了口茶心神微定,想到她来这儿的目的,轻声安抚道:“母亲,你可真是心急。你是否记得,本月十三宁国候夫人诞下小世子?”
“你是说…下个月宁国侯世子满月宴?”
“母亲果然一点就通。宁国侯与爹爹在朝中交好,到时候自会请咱们。不过想要在这上面做手脚,断不可能让你我自己来了。”
沈夫人有些疑惑,她有的时候真的看不懂沈幼莲的想法,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私底下沈幼莲并不跟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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