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梨深知,沈家如今是正二品刑部尚书,要轻易撼动恐怕很难。此事就算闹得再大,只要沈家在此刻站了队,自会有人保住沈家。
沈家在朝中几十年来都属于中立,太子和大皇子在朝中争得头破血流,又向来不对付,为了争取到刑部尚书这块肥肉,他们自会出尽全力帮忙掩盖此事。
而沈梨自然也不会傻到以卵击石,毕竟她现在还是沈府一份子,若是真的出了事,她和沈云也会受到牵连。
不过这群散匪和沈夫人,恐怕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夫人,老爷来了。”
小侍刚上前禀报,后脚沈赋之就跟了进来,还不容坐在座上的沈夫人反应,直接一脚就踹了过来。
沈夫人措手不及被踹得跌坐在地上,面容惊惧地说不出话来。
她可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沈赋之,就算是之前问罪沈梨,也没有现在这般骇人。
下人们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堂内气氛冰冷得可怕,可偏偏气温却热得人更加心闷。
“你们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全部滚出去!”沈赋之一字一句咬牙怒吼道,下人们领了命,屁滚尿流地全退了下去。
“老,老爷…”
沈夫人顾不得疼痛,连忙跪过来扯着沈赋之衣角,两行清泪滴落在地,沈夫人不过才三十出头,正是徐娘半老的年岁,这会儿的场景更是我见犹怜。
而沈赋之正在气头上,这关系到他的仕途,他可顾不得在此刻怜香惜玉。
沈赋之用手颤抖地指着李桂芝的鼻尖,一字一句问道:“京郊那些事,是否与你,与我们沈家有关?”
沈夫人噎了一下,她没想到沈赋之这么快就察觉到是她的手笔了。
见她愣住,沈赋之直接暴力扯过她的头发,一头琳琅发饰散落在地:
“是你搞的鬼吧?啊?我竟还不知道你有如此狠毒心思,本来那日在堂内当着小辈的面没找你算账,现在倒好,事情瞒不住了!你就是想让我们沈家,都跟着你这点心思陪葬!”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会闹出人命,我以为李五只是找了几个演戏的戏子,谁知道他找的是真的匪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敢杀人,我是万万没有杀人的心啊!”
这件事本该是她掩了下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透露了风声,此刻她虽心慌意乱,可更怕的还是沈赋之迎面而来的怒火。
沈夫人被他扯掉好几把头发,如今衣衫不整发型散乱狼狈至极,此时也顾不得好看了,哭得更是涕泗横流,她知道,此时不承认,等待她的轻则一封休书,重则就是直接压去官府。
谋害人命,一向都是以命抵命的!
若是承认了,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沈赋之还是刑部尚书,一定可以拦下来的!沈夫人天真想道。
沈赋之见她认错如此之快,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京兆伊那边一直都是块硬骨头软硬不吃,即使他是刑部尚书,但凡事都要走程序,他若是现在去插手,且不说京兆伊那边查到了什么,他去无疑就是承认心中有鬼!
此刻,他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沈府家眷勾结散匪残害人命,这罪项要是捅到皇上面前,只怕是他这个官做到头了!
沈赋之气得咬牙,见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妻子,哪有什么梨花带雨姿态。
都是她!都是她这个愚蠢妇人惹的祸!
“你还有脸哭,你以为这件事这么好收场吗!你这是要毁了我们沈家!”
沈赋之怒发冲冠,直接又上前扯住她的衣领补了好几个耳光,直打得沈夫人脸肿如猪头,生生晕厥过去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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