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婷感慨道:“有时候想想人真的很渺小,人生这么一趟真的不容易。怎样才算过得有意义呢?”
陈若明想了片刻,“人生的意义……就是跟相爱的人在一起吧,我想。”
丁婷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山坳继续喊:“我丁婷,要永远跟相爱的人在一起,一直到永远。”
永远……永远……相爱……相爱……,声音在山坳里激荡,回响。
回程的路上,丁婷累得睡着了,一路上靠在陈若明的肩膀上,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陈若明见左右的同学都睡着了,偷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从扶贫活动回来后,大二第一个学期进入了收尾阶段。十二月下旬,先是举行了全国性的英语四级统考。英语四级考试结束后,同学们划重点,抄笔记,背课本,挑灯夜读,投入到期末备考之中。经过半个月的紧张复习,期末考试在一月上旬正式开始,连着几日日,同学们马不停蹄地参加各科的统一考试,学校一片兵荒马乱。
这个学期,无论是陈若明,还是丁婷和黎洁都遇到了各种不小的困扰,在平时学习中或多或少分了心,学习的效果自然差了点。
即便如此,陈若明和黎洁的平均成绩继续稳居专业的前三名,但陈若明的英语成绩下滑比较大,勉强通过了及格线,而英语四级的成绩要到明年开学后出来,这是他唯一没有把握,感到担心的事。
丁婷也门门过了六十分万岁,就连最难的《工程数学》都有惊无险地亮了绿灯。当然,考试时挨着陈若明坐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大二寒假开始前一天晚上,陈若明和丁婷、黎洁三个人吃了第三个学期的结业饭,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啤酒,畅谈了人生的意义和爱情的含义。结束时,他们共同举杯庆祝,“让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回宿舍的路上,他们一路高唱《友谊之光》。
陈若明和丁婷约好了坐同一趟火车回家,黎洁也决定坐火车回家,只是跟他们往刚好相反的方向。
寒假的第一天,同学们都往火车站、汽车站涌去。他们在校门口叫了一辆的士,陈若明和丁婷在月台上送走黎洁后不久,开往J市经过M市的火车就到站了。
一路上,陈若明和丁婷有说有笑,欢快溢于言表。快乐的时间过得飞快,说笑之间,火车已进入M市的地界,沿途都是青上绿水,丁婷自豪地说:“我们M市山区,就是山美水美。”
陈若明问:“你知道为什么叫M市吗?”
“为什么?”丁婷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听过答案。
“我猜,是我猜的,”陈若明强调道,“M市中的梅字应该是来自李清照的一句词。”
“哪一句?快说,别卖关子。”丁婷盯着陈若明催促道。
陈若明一本正经地道:“就是那句’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M市中的“梅”字指的就是青梅。在古时候,这里应该盛产青梅,清脆甘甜的一种梅。”
他本想说“清脆甘甜的一种梅,就像你一样”,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把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寄存在心窝里。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从来没有听这么说过。”丁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知道是你一本正经瞎编的,但我感觉这个解释挺好的,我喜欢。”
M市是沿线的大站,火车到达M市的时候,停靠了五分钟,在其他小站只停靠三分钟。陈若明送丁婷下车时,极目远眺四周,满眼都是翠绿,空气中带着沁人心肺的清新,他禁不住舒展了一下身体,长时间坐车的疲惫一扫而空,“丁婷,你的家乡真的好美啊!”
丁婷神气道:“那当然,我们M市不仅山美,水美,人更美。”
“这里确实山美水美人美,但是,还是差了一样东西。”陈若明神秘道。
“差了什么?”丁婷十分好奇。
“就差一个美丽爱情故事。”陈若明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丁婷坏笑道:“陈若明,没想到你也变坏了,也学会一本正经瞎说,哄女孩子开心。”
陈若明一脸无辜的样子,有板有眼地道:“我没有瞎说啊。世界上所有闻名的地方,都会有一个古老美丽的爱情故事。你们这里,什么都很美,就是差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要是加上一个传颂千年的爱情故事,那就完美了,我想全世界的人都会爱上这里。”
火车发出“呜呜呜”的响声,像催促同学们回到课堂的铃声。丁婷和陈若明依依惜别,登车时,陈若明突然想起了今年暑假在客运站与丁婷分别时的情景,转身对她喊道:“丁婷,寒假里记得,我会想念你的。明年见。”
倚在车窗上,看着月台上丁婷带着甜美的笑,努力向他挥手,陈若明想,从李清照的词来看,这个大才女或许并不是大家所想象大家闺秀的样子,而是像丁婷那样灵动可爱的小女生。
M市并不比苏州差。陈若明多么希望,在M市淋湿墙角蜗牛的霏霏细雨中,和丁婷谈一场恋爱——这大概就是他说的一个美丽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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