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正在回家路上,当时在想什么来着?哦,打零工。他和一家餐馆老板约好了每周末去哪里洗碗,老板按工时给钱,不多不过平时买文具之类的学习开销够了,他的校服就是靠打零工赚的钱买的。
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马修不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没那个兴趣向他们口中的穷鬼乡巴佬解释,应该说没有必要说明仅此而已。
那是只是开始,此后几乎每周都是这样的待遇。
他不是没试过向老师说明,但永远都是警告处分以及不知道何时才是最后一次的“不得再有下一次”,当然也没忘给几百块钱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然后就是变本加厉的报复,为了不浪费时间走时还不忘扔下几百块钱当做这次的医疗费。
有次几人甚至直接在学校动手,赶来的老师直接把几人带走通知了家长,包括马修,不过其他几位的家长以工作忙为由没来,除了马修的父亲,马修受了处罚。
老师的意思大概是只要发生斗殴事件双方就都有责任,事实上从头到尾马修都没动手,也没能力动手,他们把马修扑倒在地让他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
父亲回去之后动手打了马修,在他记忆里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马修不小心弄坏了别人的东西,父亲从给马修存了好久的供他上大学的钱里拿出来赔偿对方。
在他眼里这就是马修的错,他觉得如果不是马修先招惹的他们没理由对他动手……
在被严重警告后马修在父亲的强迫下向学校老师和那几个“被害者”道歉。
终于体弱母亲患上重病,在向父亲立下军令状后马修以照顾母亲为由请了长假,如愿逃离出来。
但终归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流逝高考时间临近母亲的病也缓和下来马修被迫再一次回到那里。
生活如常,一切照旧。
几人的更加肆无忌惮,拳打脚踢几乎成了马修的生活必修那段时间里几乎没有一秒是没有伤痕的,新伤旧痛交替着监视马修的每一天。
终于有那么一天,因为下手过重马修被送到了医院。
住院那段时间来了很多人看他,他的父母、朋友,马修没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伸手摸摸绑在头上的厚厚的纱布。
负责手术的医生说如果伤口再深一厘米,就那么一厘米,马修的命就不归他管了。
窗外的世界很好对吧?
马修看着窗外远处的枝丫,莫名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抱着一旁早已哭了不知多少次的母亲。
“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
出事后的那段时间各方一直在努力把事情压下来,当然这个“各方”和马修一家无关,但最终事件还是越闹越大,主要原因是马修不想再接受私下了结的提议。
一开始也没什么人在意,只是理所应当的认为那是那两个不知廉耻的大人打算借机敲诈一笔。
不就是钱嘛?给你就是了,价钱慢慢谈。
但最终事件逐渐脱离他们的控制,他们开始不断加钱,加价。
同学、老师乃至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冒了出来给马修一家“出谋划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借着这个机会忽悠点儿给孩子未来上学的钱就够了,毕竟也不光彩……”
不光彩?怎么不光彩?谁不光彩?
“那几家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跟人打好关系拿点钱就算了,当卖他们个好对你们孩子的未来也有好处不是,不管怎么样都该为孩子的未来考虑一下……”
考虑?为谁考虑?谁的未来?
马修不为所动,父亲也曾建议说干脆算了,不过也只是建议而已。哪怕他一直坚信最开始的起因是马修,可现在躺在医院确实是马修——自己的儿子。
磨了几个小时后那些所谓亲戚满脸怒气离开,走时还不忘骂几句那不知好歹的一家子。
那之后不久那几人的家长又来了,还带着他们的“诚意”——一笔巨款,至少对马修来说是。
那笔钱足够让马修一家搬出那个狭小破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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