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丹凤门,见早有马匹车辕门外等侯,是崔宣庆、崔恭礼二人紧跟乔师望赖上马车。
“乔将军,我们哥俩的命可都撰在你的手心里了,这十五天我们就在你面前晃晃悠悠,真要等到刀架脖子上的时候,我就不信你能忍心看我们随你共赴黄泉。”
如果说惜命,他们是不亚于任何一个人的。
之所以说这话,他们也是逼于无奈。
想来,对于挖掉突厥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了裴寂提及的那个反间计以外,其他的妙计恐怕都是【阎王爷点生死簿——一笔勾销】的结果。
谁不知道那突厥游牧民族的虎狼之心。
可这个烫手的山芋,谁敢接呢?
但是,乔师望竟然接了。
接就接了,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十五日,说什么什么该吃吃,该喝喝,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要去盘下什么青楼花天酒地。
眼见十五日的时间不过是驹窗电逝,白驹过隙那么短,可乔师望的一举一动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这不进乔府还好,一进乔府,崔宣庆、崔恭礼二人似那热锅上的蚂蚁,已是比煎熬还难上数百倍。
良久,崔宣庆见乔师望正在副将刘桂军的耳畔嘀咕些什么。
赶忙附耳倾听,或许乔师望有什么困兽之斗也未可知。
“……”
可刚靠近几步,副将刘桂军却已经领命而去。
崔恭礼机灵,也觉得乔师望是在摆布什么神术妙计。
“乔将军,你刚才对他说了些什么?”
“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
“具体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
半晌,刘桂军领来二十名中郎将,由乔师望神神秘秘地领于西厢房内,神眉鬼道。可这都捣鼓了大半个时辰了,也不见有半个人影从厢房里面出来。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有人出来。
就二十名中郎将不挂一刀一剑,只头戴个黑纱面篷,有副将刘桂军前面带路,径出府邸。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
他们后面的人是谁?
这是?
乔师望?
……
见状,崔宣庆、崔恭礼二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惊恐,背脊全麻。
他难道不是在厢房里面思虑破敌良策?
一个人喝闷酒?
“……”居然还有心思喝得酩酊大醉……
崔宣庆、崔恭礼头冒大汗,似乎眼里的大限将至,早已经近在咫尺一样。
次日早朝,满朝文武仍是立于两侧恭谨伺立。
只山公倒载的乔师望被崔宣庆、崔恭礼两人弃在朝堂中央,现出一副烂醉如泥的【泥鳅】样。
“呼……吁……呼噜噜……”
半晌,户部尚书萧瑀终于忍受不了这个满身酒气,殿前失态的乔师望,便颤颤巍巍地抢出几步,于殿前上启弹劾。
“陛下,我们大唐的安危怎么能交到这厮手上。臣恳请陛下在十二卫大将军中,另觅新帅,切不能置天下苍生的社稷于不管不顾啊。”
“这个醉酒误国的乔师望!朕恨不能打他五十大板。”
唐高祖李渊满面黑颜,登时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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