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敬君,先敬臣?
天下哪里有此等悖君之道。
朕看你压根就不是什么不知道殿前失仪,你分明是有恃无恐,罪在不赦。
“父皇!”
庐陵公主瞧出唐高祖李渊有些奇怪。
忙跑出首席,往乔师望身边提点。
“驸马,失态了。”
“这是咱们的婚宴不错。”
“可驸马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殿前应该先敬父皇才是。”
话音刚落,乔师望先从各位文武大臣的面上察言观色,边左耳朵听公主的提点之话,边右耳朵放出不以为意。
“诸位爱卿!”
唐高祖李渊见各位肱骨之臣虽然端起了酒杯,但就是不敢畅饮,遂置下宽语,以示他们但喝无妨。
可是。
话是如此。
哪个三省六部二十四司的作死之臣,敢喝。
这不是找死么。
明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明知道,乔师望会命不久矣。
难道自己不该守一守君臣之礼,好站明白队列么。
不然,一不留神。
陛下可是会秋后算账的啊。
“公主!”
半晌,乔师望见麟德殿上,不仅太子李建成迟迟不肯饮酒,秦王李世民也是小心翼翼,遂示意公主。
“你们还是上去,叫陛下先干为敬吧。”
“不然,莫说你的哥哥们,就是这些王公大臣也没有人敢喝下臣敬的酒。”
见状,庐陵公主怕驸马面子上过不去,只得朝十妹南昌公主和十一妹安平公主使眼色,以期她们能随自己共上高殿,好劝说父皇先干为敬。
末了,三位公主果然上得高殿。
“父皇!”
“驸马有错在先。”
“女儿替驸马的殿前失仪自罚一杯。”
安平公主率先撒娇道。
“父皇!你看你把麟德殿的大臣们吓的。”
“他们都不敢吃驸马敬的酒了。”
庐陵公主一跺小脚,恃宠而骄。
“父皇!你就喝么。”
无奈,唐高祖李渊只得“哈哈”笑道:
“各位爱卿不要拘谨,今天只有婚宴,没有君臣。”
遂将爱女庐陵公主推在唇边的醇酿一饮而尽。
末了。
方见各位文武大臣,齐声喊道:“谢陛下!”
遂后,才喝下醇酿。
不多时,却是酒宴正处酣时,各位大臣早已见出欢声雷动,杯盘狼藉之状。
忽然。
却见唐高祖李渊,终是露出了暴跳如雷之声。
“列为爱卿,此时不弹劾乔师望,更待何时!”
“啪!”
唐高祖李渊一声改弦更张,遂将玉制酒尊摔在高台上,怒不可遏。
一时间,这整个麟德殿之状便陷入了死寂,并分外得屈心抑志。
……
陛下还是盛怒了。
乔师望真的大祸临头了。
渍渍……
早就知道会是这种境况,果然还是发生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陛下!”
宰相裴寂面露惶恐,遂在殿前一跪,涕泪交替。
“陛下,息怒!”
突然,唐高祖李渊一恼,便指着扣头的裴寂,是一通指责。
“住嘴!”
“你眼里还有君么。”
“今天,只陈列乔师望的罪状,一切谏言之语,都给朕止住。”
“反是替乔师望说话的,均以忤逆罪论处,一律杀无赦!”
顿时,礼部尚书李道宗和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一憷,乍然间就吓出屎来。
这……
陛下不是变天啊。
陛下这是要杯酒释兵权。
是啊!
恐怕这酒里面都已经下了御赐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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