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往后,大殿上越是沉寂,愈是沉寂,裴寂就越慌。
“定国公!”
“你非得乱华才心安理得啊。”
“你祸乱天下,令朝纲动荡,就算毒倒了他们,我裴寂……”
宰相裴寂说着,又停顿片刻,遂往大殿上夺出希冀之光。
“连同这麟德殿上的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台九寺五监,以及十二卫大将,可都不答应。”
“所以啊。”
乔师望满不在乎道:
“为了以防万一!”
“你们的待遇,也跟他们一样啊。都得晕倒!”
话一出口,不仅宰相裴寂直接尿了,这满朝文武也是当场就跪了。
瞧这事给闹腾的?
他们也跟着遭殃了?
敢情。
这杯酒释兵权!
不是陛下施展乾坤。
而是定国公乔师望运筹帷幄?
本来听定国公那什么以防万一的话,这心便咯噔咯噔的跳。
到头来,他们自己也未能幸免于难?
这以防万一之言,怎么听起来那么不是味!
“驸马!”
庐陵公主战战兢兢地瞧了大半晌,也听了大半晌。
敢情不光是父皇在赐死驸马。
驸马竟然也在严阵以待,枕戈待旦!
“驸马,你想造反吗?”
末了,乔师望负手在背,依然淡然处之。
“以防万一么。”
闻言,庐陵公主、安平公主、南昌公主三女的眉黛上,青筋暴突。
你可拉倒吧。
可别说什么以防万一了。
咱们可是早上才刚拜完天地。
身上的大红喜袍可还没脱下呢。
怎么这么多以防万一。
“那驸马怎么处置我?”
“也在酒里面下药了?”
乔师望听罢,摆摆手,示意庐陵公主小题大做了。
“哪里啊。”
“公主与在下百年好合。”
“我怎么忍心能对公主下药呢。”
“公主!为了大唐社稷,为了安邦定国,我也是出于无奈!”
“俗话说,这女婿也顶半个儿!”
“待我奉诏,登基大宝后,江山还是姓李,国号依然是【唐】。”
“于情于理,我也不算改朝换代,比起东窗事发,玄武门之变,这可是最好的结果了。”
说完,乔师望瞟一眼秦王李世民。
“秦王!”
“不知在下说得对么。”
“我登基大宝,奉诏治理李家天下。”
“最起码杜绝了玄武门之变。”
彼时,秦王李世民晕晕乎乎,哪里还能回上半句。
所以,兵曹参军兼幕府谋臣的杜如晦,便代秦王回述。
“定国公何出此言?”
“什么玄武门之变?”
“我秦王李世民为大唐基业兢兢业业,夙夜忧寐,何谈叛乱之言。”
“高祖之后,还有太子,李家天下传位终归是要立长为帝。”
“像定国公这样,晨婚夜乱!”
“史上才是自有公论。”
此时,庐陵公主一皱眉,她自然不晓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更不知道这所谓的玄武门之变,有何意指。
但是。
驸马要造反。
怕是板上钉钉了。
“驸马!你这样对父皇,哪里会来诏书?”
“又怎么能登基大宝!”
“父皇纵然下班诏书,自然是立长,太子就算不济,也还有秦王。”
“可似驸马这样造反的,以异想天开,怎么能傲睨得志。”
两人攀谈至此,乔师望尚未回话,却见满殿的文武大臣均都露出天旋地转之状。
庐陵公主一皱眉,登时百感交集。
怎么这么荒唐呢?
父皇想让太子哥哥登基大宝。
秦王哥哥想要邀功,以夺权太子之位。
到头来。
却是驸马把他们一锅端了。
还美其名曰:不改国号,奉父皇为太上皇?
难道。
这样就不是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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