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紫川走到少女面前,看了看那昏迷中的老者,蹲下身道:“小姐勿急,贫道略通医术,可否让贫道瞧一瞧?”
少女点了点头,起开了身子。
吕紫川蹲下来探手试了试老者的鼻息,而后伸出两根手指,在老者胸前的穴位上猛戳了几下。
老者嘴角顿时流出了一道黑血,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来。
“爹爹!”看到父亲苏醒,少女喜极而泣。
秦寒青心中亦是得到了一丝慰藉。
看到父女二人相拥而泣,陆岐黄面露感慨,“唉,真是个苦命人……”
秦寒青闻言,眼中一滞,胸中似要被炸裂般难以呼吸。
望着那为了他承受了无尽苦难的恋人却又无法上前相认,此刻,秦寒青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似是感觉到了秦寒青的目光,那少女转头向他看来。
四目相接,秦寒青浑身一颤,顿觉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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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寒青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陆岐黄正坐在他的床边翻着一本旧书。
看到秦寒青醒来,陆岐黄连忙合上旧书凑了上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秦寒青刚一开口立马感觉口腔中残留着一股很浓的草药味。
“看来我这新药方起作用了。”陆岐黄面露喜色,看到秦寒青起身连忙给他背后塞进了一个枕头。
“应该是吧……”秦寒青习以为常的靠了下来,忽然间脸色一紧想起了什么,“他们呢?”
“放心,我已经安顿好了,在阵法没有解除之前,暂时住在悦来客栈,房钱我预交了半个月的,生活费也留够了。”
陆岐黄说到这里,皱起眉来看了看秦寒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但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人家?”
“都怪我一时冲动……”秦寒青眼中一滞,满脸懊悔。
“昨日幸亏有师兄出手,不然这后果难以估量,”陆岐黄叹了口气,“行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谨记便是,我先去做饭。”
“老陆,多谢……”秦寒青叫住了正要转身出门的陆岐黄。
“和我你还客气什么,赶紧起床。”陆岐黄愣了一下,大大咧咧的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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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一条幽暗的地下甬道中两个身影缓步走来。
“师兄,前些日子服下你给我配的凝魂丹后,这体魄是精健了一些,可最近这几日元神却消耗的厉害,不知这是何原由?”
说话的是一个身披袈裟,髯须皆白的老和尚,胸前挂着一串核桃大小的佛珠,两道浓密的白眉之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黑气。
“先前你经脉枯萎,服了凝魂丹需要重新焕发生机,此乃正常表现,不必担心。今日起配以我的天衍借命术,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你便可重获新生。”
与老和尚同行的是一个身穿灰色僧衣,颧骨奇高,说话声音有些沙哑的干瘦老者。
“倒时定不忘师兄的再生大恩。”老和尚面露喜色的道。
“你我同门一场,虽说你后来入了佛门还做了这大悲寺的方丈,却从未忘记当年咱们师兄弟间的情分,在我落难之时收留了我,这份恩情我自当铭记于心,”
“眼下见你大限将至,我怎能不管……咳咳……”
干瘦老者咳嗽了几声,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老和尚,“昨日来的那几个人你查清楚了没有?”
“据派去的人回来说那个姓陆的只是天水城一家药铺的掌柜,先前给你送去的那个挂单和尚,他也确实提起过认识一个什么开药铺的,而那个一脸病容的年轻人是他的伙计,”
老和尚说到这里皱了皱眉,“至于那个姓吕的道士,我昨日暗中观察了几眼倒是觉得有些眼熟……”
“现在是紧要关头,万不可生出什么意外,从今日起,一律闭门谢客。”
老和尚点了点头,二人说话之间已经走到甬道的尽头。
干瘦老者伸手转动了一下墙壁上的灯台。
顿时墙面一阵颤动,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然缓缓裂了开来,里面映照出昏黄的光芒。
二人相继走了进去,石门内是一间很大的石室。
四面的墙壁上画着天象图,石室的正中位置上有一个丈许大小的卍形凹槽,里面残留着暗黑色的血渍。
在卍形槽末端的四个方位上各放置着一口被黄泥封起来的大缸,上面各贴着一道很长的黄符。
而围绕在卍形槽周围的则是七七四十九盏冒着黑烟的尸油灯,黑烟从火苗中升起,在屋顶缓慢地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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