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后来南方的人口增多,经济发展上超过了北方,但先天上破碎的地理环境就决定了它难以形成一个整体,在历史上更容易形成小军阀割据一方的局面,在冷兵器时代尤甚。这从语言上就容易看出来,北方的语言更趋于同一种,南方的方言差异就要更多一些,甚至会有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的情况出现。
除了地理环境,人的思想,生产力难以满足人们的物质需求也是一大原因。由于人类自远古时代所遗传下来的饥饿记忆,人们总是希望自己手中的东西越多越好。
这曾刺激了人们去发明去创造,去用劳动追求更好的生活。可当有一天,当人们发现可用用抢夺的方式去占用更多的财富时,一种名为贪婪的车西就诞生了。
自己用劳动生产出来的东西总是比不上抢来的能让自己得到更多的获得感。就如同男人总感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样。这是种心理疾病,只不过人们并不会去治疗。
在地广人稀的农业社会里,当用心劳动所获得的收获要远多于抢掠时,这种情况还不明显,因为人们的危机感不足。
一旦人们觉得土地是有限的,人们所能从土地里获取的东西也是有限的时,农业社会的人们很容易就会生出“天下财富,本有定数,不在此,即在彼”这种想法,为了抢夺资源,争夺土地的战争就会频繁发生。
但对于有后世的经验的小白来说,土地资源并不代表一切,何况这个时代未开发的土地是如此之多,获得足够的人口要比获得足够的土地重要的多。
在这个时代,土地并不算什么稀缺资源。虽然大国兼并经常发生,但他们更多是去取得可耕作的,已开发好的熟地。发动战争是为了夺取对方的财富,扩张自己的势力,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但这并不代表他本国里就没有足够的土地可供开发,即使是在百年之后,同样的土地一样容纳了更多的人口。
对小白而言,开发好的熟地谁也想要,但并不代表山林卤泽就没有价值了。只要能够投入人力物力进行适当的开发,山林卤泽就会变成很好的财富。
只是相对于开发这些山林卤泽,人们更希望用战争去掠夺现成的财富。因为此时劳动工具不足,去开发山林并非易事。
此时由于人口稀少,山里的豹豺狼狐之类的野生动物还经常可见,大山里还有老虎存在。即便在临淄,靠近牛山的王城里还会有狐狸出没,城里人家喂的鸡还会被老鹰叨走,这是来自后世的小白所不敢想象的。
要知道,后世经过人口不断增长,齐鲁大地上的原始森林早就被砍伐殆尽。就连泰山这种历代被保护的很好的名山,山上都找不出几棵参天的松柏古树了,那光秃秃裸露的岩石和碗口粗细的树木无不证明这处名山也非净土。
齐鲁之地上的丘陵都是石头山,山上土壤很少,非常瘠薄。后世由于人口增长,于是开发梯田。如同建国后的大寨一样,是经过一代代人不断开发,向山上搬运土壤才能开起梯田。
小白觉得梯田是中国人为了获得粮食,而改造自然为己用所建立的最大规模工程,建筑规模远超万里长城。只要有村落在附近,无论多陡峭的山上都会开点梯田,种点耐旱耐瘠的作物。
为了获得足够的土地种植粮食,获得柴草,明清和建国之后就曾不断开发:山上没有经济价值的树木绝迹,鸟兽虫蛇踪影全无,真可谓野无遗孑了。
直到后来工业发展了,人们走出山区,走进了城市,环保的观念深入人心,封山育林,植松种柏,几百年来光秃秃的山头始有绿意,开始恢复自然面貌。
此时的山地当然不能去开垦成粮田,平原沃土都种不过来呢,还去废那种功夫!但大山并非一无是处,除了蕴藏的矿产,还可以提供木材。
木材正是此时的人们急需的生产资料:营造房屋、桥梁需要木材;金属的铸冶需要大量木炭;日常薪炭也要靠林木。只要进入人口稠密的城市,多少木头也不够使用的。
砍伐之后的林地虽然不能用来种植粟麦,但完全可以种杏和梨,桃和李等果树。这些树春天开花可以放蜂,获得蜜,蜡。夏秋,果树收获果实。还可以种植大枣,板栗,橡子等树木,既可以作木材,果实又是很好的救荒粮食。
至于此时的卤泽,也就是沼泽地。在小白看来,除了那些盐碱过重的土地,完全可以在沼泽旁排水淤田,种植水稻。只要能够让水稻在此扎根,那这些沼泽的开发就没问题了。
而要想开发偏远的山林卤泽,一要有足够的劳动力,二要有合适的工具。归根结底,还是要提升这时人们的生产效率。生产工具不足,生产效率提不上来,人们改造自然的能力越弱,就越需要兼并战争去消耗多余的人口,抢夺别人的资源。
如果有可能,小白宁愿去开发这些山林卤泽,也不去参加此时的无意义的战争之中。哪怕自己才是这个时代注定的主角――春秋首位霸主。但小白觉得齐桓公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为保卫中华文明所做出的贡献,而非压服一众小国,获得名义上的尊崇。
所以,随着齐国的内乱,衰弱,小国眼里的盟主换了对象,齐国的霸业终被聚代,只有“尊王攘夷”的事迹留传于史书,为后人所铭记。
小白也不求能在春秋时期一统江山万万年,只是希望能为此时这些先人们做点事,做一点小小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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