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戚?小白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人看着他身后的黄牛,一些前世的记忆也涌现出来。宁戚不就是桓管五杰之一吗?他怎么更像个放牛的?不过自己随便出趟门也能碰上个当世有名的贤人,运气真好,小白心里美滋滋的,很是庆幸自己把人找了过来。
在小白打量宁戚时,宁戚也在打量小白。借助两人面前卫士所持的火把,火把照在小白的脸上,可以看出小白脸白而有须,容貌威严,身材高大健壮。在看到自己这身寒酸的衣服,朴素的容貌后也神色依然如故。见到了自己,不因自己身份高贵对方卑线而立动行礼,礼仪做的很到位,让宁戚不由心生好感。
两人见礼完毕,小白忍不住开口,“敢问先生来齐,所为何故?”
宁戚答道:
“闻齐侯求贤,不拘贵贱,有一技之长者可以得官,戚能相牛,故尔前来。”
小白心说,你哪是擅长相牛呀,一国也治的呀!不过既然这么早就来到临淄,说明他在卫国时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启程了吧,看来这个宁戚也是个内心果决之人。小白再度相问道:
“先生身负大材,愿来齐为我效力,是寡人之幸,齐国之幸也。不知先生何时至齐,为何夜宿于城门之外而不去招贤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宁戚闻言,脸上露出了丝苦笑,不过语气依旧平静缓和。说道:
“戚是午时至临淄,也曾去招贤馆中,但仆役以为我衣衫不整,没有才能,不配入馆。”
其实午时的那个仆役态度更是恶劣,他一见宁戚穿得破衣烂裳,形似五鄙野人,心中就有些看不起人,难免在脸上表现出来。因此在他问宁戚时也难免轻视,“不知你师承何处、有什么才能,也配入齐招贤之馆?”
宁戚见此人无礼,不由心中生怒,只说道:“我善相牛,请管事的人来见。”这仆役听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相牛算什么本事呀?也配进这为国选材的招贤馆?还想见我们管事的?”
宁戚平静地答道:
“擅长九九算术的也不是什么大本事,不也在齐国当了官吗?相牛便不算一技之长了嘛?快带我去见你们管事的。”
那仆役显得更放肆了,自觉宁戚应该是个想来这里混吃混喝骗钱财的穷鬼,直接开始赶人了,一边驱赶,一边说道:
“去去去!这招贤馆是国君为能治国安邦的贤才所建的,岂是你这种人所能入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今天下午国君要在此处下榻,还不把这闲杂人等给赶远些?”
眼见护院的士卒要来赶人,宁戚连忙带着他的牛从招贤馆这里离开。不过虽然他人走了,心里却在想着那个仆役所说的今天下午国君要来的消息。齐君连个会九九算术的老叟都能得尊位,自己若是能够面见齐君,陈述自己治理国家的才能,一定能够得到重用。
于是宁戚便在靠近招贤馆处留了下来,希望能够见到小白。不过小白的安保工作伙的太好,卫士封锁了老远一段路,宁戚虽远远看到了齐侯创车马,却不得近前进言。
于是只好失望的在外面等待,夜里忍不住唱了首饭牛歌为自己打气,打算明日再去进见。谁知小白竟在夜里出来观看商贾们,偶然听到了宁戚所唱的这首歌,派人来寻找了。
宁戚一听说是齐侯亲自遣人来询时心中怎么会不激动呢?他之所以慢腾腾的收拾行李,牵上他的牛更是为了平静下自己心中那砰砰跳个不停的那颗心呀!
路上走得慢腾腾,也是因为自己粗衣短褐,鞋子补了还是被磨破了。自己本身又黑又瘦,其貌不扬,身上又穿得破破烂烂的,就这样去见齐君会不会被他看不起呢?不会的,不会的,能够干大事的人怎么会见识像那个仆役一样目光短浅,见识短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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