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叫不要紧,却把那些看房子的人吓了一跳,他们忘记买房,全涌向外面想去看个究竟,刘唯火速地写完最后一笔,跟着人群跑了出去。
“造孽呀,怎么那么想不开。”
“年纪轻轻的,从十八层跳下来,命肯定保不住了。”
“都是房子惹得祸,一条人命就这样白白没了,这个家也算散了。”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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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着,他们为眼前所见叹息,为失去的生命挽惜,场面被一股悲痛的气氛笼罩,像是暴风雨袭击了村庄,刚生长的农作物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有些人唉声叹气,有些人悲天悯人,面对死亡,人的心情会一下子会从物欲中慢慢清醒过来,这时才发现什么都抵不过一条命值钱,活着为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想法仅仅存在于一念之间,这一念是生活积存了太多劳累后攒足下来的失望,没有了希望,死亡是唯一一条出路,通过之路还有可以重新投胎的机会。
“妈妈,妈妈,你快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以后我会更听你话,不让你操心,好好学习,上重点高中,考上好大学,挣钱养活你,妈,你醒醒吧?”一位中学生模样的男孩抱着浑身流着血的女人哭喊着,他满脸泪水,用瘦小的身躯支撑着他的妈妈,那个从楼上跳下来的女人,瞪大着双眼,带着一种怨恨、无奈、遗憾,看着周围的世界,任由男孩拼命呼唤,她再也回应不了,也许她的死是自我解脱,是自我逃避,对自己能力的妥协,对房价的反抗。
“全是因为我的无能,没能挣到钱,这些年你跟着我,没享一天福,穿一件好衣服,住一天好房子,我无能,我无用,应该多打几份工,早早买上房子,不至于让你娘俩跟我住地下车库,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
那个刚刚死去女人的男人,捶打着自己头,长满老茧的手不知搬过多少物体,提过多重的东西,此时却无力举起,这就是靠苦力吃饭的一群人,面对高亢的房价,无能为力,他们不知盖了多少幢楼,扛过多少袋水泥,流下多少汗水,最后却不能给自己安一个容身之地。
“这是怎么回事?”刘唯问旁边看热闹的人,不由皱起眉,不管平时心多硬的女人,见到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孩哭的那么伤心,内心也会柔软起来。
“因为买房付不起首付,一时想不开跳楼,真是傻子。”旁边人直摇着头。
“这个女人长年在工地上开塔吊,劳累了半生,好不容易存点钱,前几天过来看过房子,一直磨矶,今天房子被人抢走了,竟然走了极端,真没有想到。”沈蓉不敢直视这个场面,她用手遮住眼睛,“姐,我们走吧,一会警查该到了。”
“她是不是从我刚买的那房子位置跳下来的?真是……,完了,完了,以后怎么住呀?”刘唯抬头看了看女人跳下来的位置,真是又害怕又不敢生气,毕竟死人就在眼前,她敢怒不敢言,只好认命。
“姐,你不要想多了,只是死个人而已,以后嫌弃你可以转手卖了,肯定还会赚上一笔,有的地方以前是坟场,一开发变成房子,照样被抢光,时间久了谁还想到以前它是什么样,这人越来越多,我们走吧。”沈蓉拉着刘唯准备立刻现场,这时刘唯看到周曼和几个老同事朝这边赶了过来。
“她怎么来了?这个女人死在我们单位开发的项目上,公司肯定要出面解决,我们看看情况吧,快要上市,不会对公司有影响吧?”
“放心吧,那是领导们解决的事情,我们不能吃着百姓的饭,操着皇帝的心。”
“你先回去,我正好和周曼好久不见,有事和她谈。”刘唯甩开沈蓉的手,朝周曼走去,此时一群记者也赶到了现场,场面一片混乱,人们忘记了房子,售楼部开始冷静下来,跟市场收市后一样,只有一排模型还处在原处,安静地等待下一波人马的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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