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此话一出,众女都是一怔,赤白雪问道:“老先生,您说话可是在诓骗我们?顾妹妹既然结识得公冶先生这种人物,那为何没有告诉姐妹们?”
钱谦益听见赤白雪叫他老先生,心中有一些不快,但毕竟是柳如是的好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众人都未看见,柳如是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僵硬表情。
钱谦益说道:“说来这二人也甚是有趣,顾女欣赏公冶的学识,公冶亦欣赏顾女的才气,就连脾气性格、行事作风也极为相像,一来二去,竟成了好友,就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这老友公冶,竟有一个如此年轻的朋友,如顾女这般的脾气,或许她就算结识天子,你们不问,她也未见得说罢。”
众女听后皆点头,按照顾横波的脾气,天下人都是一样的,结识一个老先生,无论他如何有名,在她看来,或许都是普通人。
齐妍儿悄悄对阿雅说道:“这个老不修,五六十岁了还要和双十年华的姑娘做朋友,怕不是他还有别的想法。”沈络就在二人旁边,将将听得清楚,他却知赤白雪耳力极好,生怕她听了进去,失了礼貌,连忙咳嗽一声,对齐妍儿使了个眼色。
赤白雪却似没有听到,微微一笑说道:“香君,把你顾姐姐请下来一起吃罢。”
昨日与顾横波一同喝酒,沈络这才对公冶先生有些许了解,那先生复姓公冶,名八神,据说这个名字不是他的本名,原先的名字老先生不愿意提及,只因他精通八门学问,这才有了八神称呼。
听钱谦益说这公冶先生平生最好两种东西,一是美食,二是好酒,这日沈络起了一个大早,花了足五两官银,在南秦淮街花神庙市集沽了一斤吴宫老酒和七八只阳丹阳花津蟹,将这两样东西带回天瑞坊,又另花了五钱银让老板存养在后院深井中,这才腾出空来歇息一番。
齐妍儿二人与那几个姐妹厮混得熟了,一早便被李香君请去了她自己置下的小院,一并赤白雪、董小宛一行。
赤白雪本欲拉着沈络一起,齐妍儿却说道:“闺中好友玩耍,叫个臭男人作甚,让他自己在外头耍耍就行。”柳如是也想要叫钱谦益一同去,听这话后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李香君对沈络说道:“沈相公,你要是想云姐姐和齐姐姐了,就来乌衣巷斜对角的媚香楼来找我们。”
李香君这话一出,直把赤白雪和齐妍儿两人羞得,一左一右架住李香君胳膊就赶紧跑开,柳如是、董小宛、顾横波三女见状,便快步跟在后头,只有寇白门,向沈络微微行礼,也转身小步跑向众人。
沈络已经将当晚之事准备就绪,此刻正孤身一人,百无聊赖的他决定去贡院逛逛,看看往年试题,自己多少也是学习文理,想必这科举试题对自己来说也不会太难。
待到沈络入了贡院,才知自己将事情想简单了,贡院题壁上刻着往年科举试题,可自己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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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懂,每年试题只有二三字,“商论”、“农耕”、“说民”、“曰国”......
沈络看着这往年试题,越看越觉得头晕目眩,这试题只有题目却没有题干,范围无有,大纲无有,只出二三字就让你自由发挥,这种方式自己完全没有学过,沈络不禁自言自语道:“难道乾字各位师兄就学的这个?”
旁边一书生模样的人听沈络自语,说道:“这位同学,科举试题可不仅仅是这个,科举考试所考内容包含四书五经、另各朝典籍和八股,题壁上的,不过是最后的言论考试罢了。”
沈络听后暗自咋舌,心中道:这科举考试听上去简直麻烦至极、令人头疼,也不知往年举子们都是怎样考上的。沈络看向刚才那位书生,暗想道,刚才这人叫自己同学,不会就是下一次科考的学生罢?沈络摇了摇发疼的脑袋,见这天色也已经不早,便孤身一人去了天瑞坊。
天色渐晚,媚香楼里一众人耍了半多日,也未见一个人来寻她们,李香君疑惑道:“姐姐们,这眼看着钟漏上了酉时四刻,我这肚子饿得直响,为何不见沈相公来叫咱们啊?”
听这话,齐妍儿才想起来,说道:“莫不是没有带他一起,气恼了?”话刚说完,就听见前院门处响起敲门声,齐妍儿与李香君直蹦三丈高,一溜烟儿跑去开门了。
待前院门打开,却看见钱谦益捋着胡须站在门口,齐妍儿的气当时泄了一半,李香君却没有想那么多,道:“钱先生,是来叫我们入宴的吗?”
钱谦益笑着道:“是啊,天瑞坊晚席开了,我是来喊你们的。”
李香君听后,对客厅的众人说道:“姐姐们,快一起去吃宴了!”赤白雪起身道:“不成不成,相公还没来呢,要是来了见不着我们,那可怎么办?”
钱谦益说道:“你说的是那沈小友啊?他半个时辰前已经到天瑞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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