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庭渊在见到李寰宇后,却是没有先去见礼,而是对着上首的宫墨池道:“宫老,你这今日家里是搞的什么名堂啊?”
随后才像是才发现李寰宇般,对其不急不缓地道:“下官陈庭渊见过三皇子~”
这不由使得李寰宇面色一恼,但是又不能发作。这陈庭渊不仅是自己大哥的派系,还是那皇朝老元帅、两朝元老‘炎苍山’的的得意部众。
都说太子无德,父皇有意立新的储君,夺嫡之战即将开始。而这云崖城的首府之位便是李寰宇垂涎之物,奈何有这陈庭渊当道,只能退而求其次。
如今笼络了这云崖城的少府荆文远,还有一个位置也是他李寰宇此行势在必得的。
“陈大人倒是来的正是时候!” 李寰宇拍了拍腿上的碎屑说道。
“哦?这是发生了何事?” 陈庭渊明知故问道。那钱生财的家将统领前去报信时,便是已经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了一旁言说后,陈庭渊装作了然沉思的样子,后看向宫墨池说道:“宫老,我看不如就依三皇子所言,此事算了呗?如果闹起来,皇上过问的话,怕是谁也担待不起。”
李寰宇断然没想到这陈庭渊会帮他说话,一时有些意外。
宫墨池在心中计较一番后,便是点头:“如此...也罢!”
宫兴邦摇头一叹,形势比人强,如今也只得是这结果。
李寰宇一笑:“还是宫老明事理,本殿替这云崖城的百姓们谢过了。”
宫墨池暗哼一声:“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我宫府便是不再留客了。”
此时陈庭渊却是不干了,只见其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说宫老,我这才来,你就要下逐客令,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吧!不行,今日我还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你不拿出你珍藏的那盅玉观音来,休想我离去!”
而那李寰宇与荆文远也是并未离去,只听李寰宇说道:“且慢!本殿这里还有一事要与宫老相商。”
众人听闻一愣,不知这三皇子殿下的葫芦里还藏有什么药。
李寰宇看向宫墨池继续说道:“我观这云崖城‘驿丞’这个职位一直空缺。作为把持驿道的官员,怎能久置空悬?我听闻那宫上邪原本是这‘驿丞’职位的候补。不过如今其卧病在床,什么时候康复也说不定,就算康复了,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也是不定的。所以我提议,让那第二候选人的荆英台担任这‘驿丞’的位置。不知宫老觉得如何?”
宫墨池与陈庭渊闻言后,眼睑微阖,眼中俱是精光闪烁。这三皇子的今日来访的真正目的,原来是这个。两人心中各有思量。
这‘驿丞’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却是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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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重要。各方驿道皆由‘驿丞’管理。包括过往商旅的盘查管辖,军事文书的传递等。可以说这官职事关一方兴盛与一国军事。不可马虎与大意。再加上云崖城地利位置的独特性,这个职位就更是重要了。
只见宫兴邦站了出来,说道:“这州府官员任命,需得一应文书与朝中吏部准许方可,怎能这般随意断之?”
李寰宇一副胜券在握,悠然自得的模样说道:“这些宫长吏就不必担心了,我既然说出来了,就说明这些都无问题。本殿只是来征求一下宫老的态度而已,毕竟事关宫家长孙。”
一旁的荆玉台不知该作何言,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边是自己最亲近的大哥。
只见宫墨池说道:“老头我并无甚意见,三皇子既然能弄来那吏部批文与一应文书,那就依三皇子所言便是。”
而一旁的陈庭渊再看了宫墨池一眼后,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也无甚办法。文书齐全,依据法度,纵使是他这位首府也是无法说什么。
李寰宇见宫墨池答应,心中也是舒了口气。如若这宫墨池不愿,凭着其以往在朝中的关系,有意阻拦的话,倒也是一番麻烦的事情。
站在李寰宇身边,见这事情已然敲定的荆文远心中一喜。这是自己表明支持三皇子后的条件之一,没想到如此轻易地便是达成了。
“如此甚好!那本殿也不多做打扰,就此告辞。” 说着李寰宇便是起身带着荆家父子与父女离去,全程都没有在意那自以为是平民的钟鸣与黄老三人。
走出堂外,只见荆英台急冲冲地跑去将那珠儿抱起,见其还有声息,整个人紧绷的身体一松。连忙带着其就要朝着宫府门外离去。
正在这时,苏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将一瓶药粉递在了荆英台身前,说道:“这个药粉对这位姐姐的伤势很有用,然后记住,施药前一定要在暖房用清水清洗伤口才行,避免冻疮。”
荆英台想起了苏然是谁,是哪个一直在一旁想要出声劝阻,一脸担忧之色的女子。
于是一脸感激的接过药瓶后,便是急忙抱着怀中的珠儿扬长而去,寻找医师去了。
一旁的荆文远见此,也没有说什么,如今他倒是欣赏起那珠儿来,日后让她当英台的一房小妾也是无妨。如此严刑之下都没有将自己等人供出来,说明其对我荆家是忠心耿耿的。
而那三皇子李寰宇在见着苏然清秀的容颜后,暗怪自己方才竟是忽略了这眼前的美人儿。于是上前道:“姑娘真是心地善良,美丽若那春深馨兰,不知本殿下有否荣幸,得知姑娘名讳?”
苏然看着眼前这说话文绉绉地什么三皇子,常年待在乡村山林的她,心中并没有什么尊卑的概念。当即说道:“公子叫我苏然便可,我还有事就先离去了。” 说完便是不等那李寰宇回应,便是向着大堂走了回去。
李寰宇有趣地的看着苏然的背影,心中好笑,嘴中轻喃:“公子?”
荆文远走近身前恭敬地说道:“这女子,下官有所耳闻,乃是这一带的行脚医师,听闻医术颇为了得,想来是被那宫墨池请来为那宫上邪治病的。如若殿下感兴趣,要不要小人将其...”
李寰宇用手中折扇打断了荆文远接下来的话需,说道:“诶~,这风花雪月之事,怎可弄得这般粗俗不堪?正好我还要在这云崖城待上几日,到时再去会一会这有趣的姑娘即可。你只需帮本殿注意她的动向便好。”
荆文远点头称是。
......
夜深,那陈庭渊本来赖在宫府,只为一偿宫墨池珍藏的那盅茶叶‘玉观音’。但是终是没能够得偿所愿,被那宫墨池给扫地出门了去,临去前,嘴中骂骂咧咧,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而宫上邪的病情在经过又一番针灸食补后,已经开始有所好转,想来这两日便能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夜色寂静,月光璀璨。此刻的钟鸣,正独自站在池塘中间的池亭上,这里四下无声,庭内无人,月色打在池面上,随着微风带来的波澜摇晃出阵阵闪烁的涟漪。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道身影,正是那宫家的太爷宫墨池。
其一脸平静的来到钟鸣的身旁,也是打量着池中破碎的月亮倒影,不说一言。
“宫老有事?” 钟鸣轻声问道。
宫墨池迎着冬日的微风,声音有些嘶哑:“我只是忆起了一个老朋友而已。”
钟鸣一怔,后又是放松道:“不知宫老的那个老朋友现今如何了?”
宫墨池语气幽然道:“死了~”
“那可真是可惜,宫老节哀。” 钟鸣假意安慰道。
“呵呵,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早已经节哀顺便多年。只是今日突然因为一个人便是想起了他来。”
钟鸣不语,片刻后:“不知是何人?”
“镇北王家的那小世子。你认识吗?” 宫墨池豁然转头,一脸平静地看向钟鸣说道。
眉头一皱,看来自己身份终是没有逃过这宫墨池的眼睛。此时的钟鸣一时拿不准这宫墨池心中的想法:“那不知宫老欲意何为?”
宫老紧盯着钟鸣的面庞后,嗟然一叹:“你放心!我不会拿你如何。所以你也无需对我这样警惕提防。”
既然身份明了,钟鸣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问道:“宫老昔年与我父有旧,可知当年那件事的始末?暗中参与迫害我王府的人,除了明面上的那几人外,还有谁?”
宫墨池眼中思绪难明,随后摇头道:“我不知道。”
见钟鸣欲言,宫墨池便是抢言道:“你也别再追问了,在我这,你是问不出什么的,你自己慢慢追查,定能找出你想要的答案。况且如今你身份敏感,还是早些离开云崖城的好,今日那三皇子没有发现你,属实是你的幸运。”
钟鸣见此,也是放弃追问,不过嘴上一笑,说道:“那我们聊点别的。今日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一切的过程都放佛在您的操纵之下一样,包括那钱正、钱生财、以及荆家父子女三人。这实在不由不让我怀疑,这本身就是您所设下的一个局。”
宫墨池感叹于钟鸣的聪慧,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以旁人视角观察的钟鸣看到的东西自然与参与其中的人看到的有所不同。
通过察言观色,明显感觉到了这宫墨池情绪变动的异样。
宫墨池也不隐瞒,无所谓道:“没错!这从始自终便是我一人设下的局,从喂毒上邪开始,全都在我的盘算当中。”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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