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不跪!”可就当范胡子与严四等人准备起身叙话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宛如炸雷般宏亮的嗓音,这让他们诚惶诚恐的再一次跪了下去。
“小五……”康林笑眯眯的拦住了义愤填膺,准备冲上去教训新移民的林五,眼睛却盯住了黑衣水手身后那些兀自站立的平民们。
“常童生,还不赶快上前给大当家赔罪……”范胡子回头,看清楚了那个惹得林五等康林心腹旧部发怒的人物,但是念及与自己同到这新世界的情分,还是不禁出言规劝道。
“呸,常某乃堂堂圣人门徒,膝下只可跪拜天地君亲师,而那船上的匪首是何人物,既非常某之君,之师,又非常某之亲,缘何要拜?”只是,他的这份好意确是点灯给瞎子看——白费工夫了,常建生这酸腐儒生看样子还有些“风骨”,虽然形式比人强,但他却依旧不为之折腰。
“这个人我不喜欢,改天得找个机会好好磨磨他的性子,不然我还真不敢用他!”听到他的这番略显嚣张的言语,作为当事人的康林脸上神色丝毫未变,只是低头在心腹刘老六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者在听完康林的话后也不断点头赞同。
常建生,严晓松二人都是封建社会的读书人,可不知为何会相差这么多,一个招子亮,脑子活,很受人喜欢,而另一个却又臭又硬,简直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般不招人待见!康林看着常建生那股酸腐像,也没了起初的欢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甩甩袖子便走进了船舱,只留下大管家刘老六接替自己招呼这帮新来的。
“哎!”范胡子见自己这些人因常建生而不受新主子待见,不由的苦笑一声,也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带着自己的十来个同伴踩着跳板上了康林的新主舰——新的“飞翔的河南人”号,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新移民们在沙滩上不知所措。
“匪人难改其性!”常建生仍然我行我素,丝毫不把自己的新主人放在眼里,可他旁边新移民却不傻,在知道康林就是他们新的衣食父母后,这帮人也就不再理会那个与自己同来的酸丁,而是加快步伐跟着前面的那帮黑袄军们上了船。
随后,也有几个与他相熟的移民又劝了他几句,但见他没有半点嘴软的样子,也只能摇摇头背着很少的行李登上了“飞翔的河南人”号。
“喂,那酸丁,你还上不上船,若是再不上,我等可要开船了!”刘老六看那常建生孑然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荒凉的沙滩上,心头一软,嘴上终究是又喊了一句。
“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是留着有用之躯,看以后能不能导那海贼当家弃恶向善吧……”读书人见同伴的泥腿子们都走了,而荒凉的沙滩又让人倍感毛骨悚然,便也顾不得斯文人的面子,给自己找了个上船借口后就屁滚尿流的抓着即将抽离的跳板连滚带爬的上了船。
“嗨,这就是读书人!”鸟船的舵手室里,康林手持着千里眼从敞开的窗户里看清了一切,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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