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默走后的第一天,就出事了。他的症状与芙苡一模一样。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愿意去怀疑。
她毫不犹豫的剜心炼丹,救了连默,也救了芙苡。
她伤的很重,又耗了不少灵力,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连默的声音。
他哭了,哭的很伤心。
可是等她醒来,守在床边的却只有小黑。
拾欢昏了醒,醒了又睡,等到能下床了,却已经是中秋的前一天了。
听说,白宗的大小姐痊愈了,白宗特在中秋之夜邀请亲友一同赏月,说是亲友,半个城的人都差不多请了去。
拾欢从天明等到天黑,从月缺等到月圆,还是没有等到连默。
那晚,婆娑厄发作,她本以为已经忘却的痛苦,又再次清晰的潜入她的五脏六腑,将她拉入地狱。
她痛的失了神志,恍然间看见了许多人影和一片火光。
拾欢没想到,她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却是芙苡。
芙苡的头上戴着那根,她以为被她偷偷扔掉了的芙蓉玉簪,
“您不愧是地仙,也只有您的仙丹,才配做我的定情信物。”
那一刻,她心死了,婆娑厄的痛苦远远不及她此时的心痛,连默,连默!你怎能如此待我?!
算了,这颗心既然被你拿去糟践了,那我不要也罢。
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幻作利刃,直插心脏。
这一回,她终于......不疼了。
拾欢从睡梦中惊醒,冷汗已然沾湿衣襟.她的手紧紧按着胸口,那剜心之痛,似乎还没消散。好半会,才缓了神来,这才几天,她便又回来了。
清凌居内,幽香怡人。霂雪香,洛泽调制的独一无二的香料,她怎么可能忘记。
屋外传来空灵的琴声,拾欢听着,心跳忽然加快,是他么?
是他吧。
可是如今的自己,有什么面目再见他。她不听他的忠告,辜负了他的教导,最后走投无路了,还是他收留了她。
拾欢躲在门后,静静的望着。
洛泽还是没变,一头墨发用一根羊脂簪子束起,一身白衣轻纱似雪。他静静的端坐抚琴,与青山翠林融成了一幅画。
以前,她常常取笑洛泽,“洛泽你长的真好看,比所有的花魁加起来还好看。”
开始时,洛泽只随手用折扇敲她的额前,后来估计是被拾欢说的厌烦了,平平淡淡的来了一句,
“那你多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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