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将萧平从清晨的迷糊中惊醒。
“你知道京城周围都在报祥瑞吗?一座皇庄把二十亩地的庄稼全部插在一起,还让两个孩子爬上去坐着。说是也被神农爷爷赐福,亩产三十万斤。
昌平县令差人报告,说他们县里出了一头神猪,肥猪赛大象,全村杀一头,可以吃半年。
京城郊外的村子报告说,一个萝卜千斤重,三头毛驴拉不动!
你都不管管?”冯景瑜怒气冲冲的在萧平面前大吼道。
“你都是听谁说的?”萧平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整理衣服。
“都传遍了,别说你不知道!”冯景瑜整张俏丽的脸蛋一片铁青:“他疯……”
“嘘……”萧平忽然将食指竖在唇边:“你去告诉王安,骆思恭他们,把嘴都闭上,所有的话都烂在肚子里。
你也是!”
“可是……”冯景瑜还想要争辩些什么,却被萧平冷冷打断:“我不想给你收尸,闭嘴,准备吃饭。做完我们的事就立刻回张家口!”
“他为什么要这样……”冯景瑜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萧平,愤愤不平的道。
“不要去问,也不要去想,只做我们自己的事!”萧平微微眯起眼睛,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姿态摇了摇头!
这两天,万历在肩舆上与他的短暂对话不断再脑海里回放,一遍又一遍。
孩子长大了,他想要更多的权柄!
“徐县令他……”冯景瑜欲言又止。
“人各有命,不必理会,由他去吧!”萧平再度摇头,略有几分感慨的说道。
那个县令年纪大了,经过那一场洪水他已经简在帝心,想要再进一步,也是人之常情。
秋日的阳光照射进来,因为炼制玻璃试管,也因此,萧平顺手指挥工人做了一批平板玻璃安装在西苑的各处房间。
明媚的阳光映照枯黄的杂草,没来由的透发出一抹肃杀之意。
下午,刘守有亲自登门,送上一副张居正亲手写的字。
展开之后,只有:“勿言”二字。
萧平面无表情的静静打量了一会,随后直接将这幅字当着刘守有的面凑在实验室的酒精灯上点燃。
“告辞!”刘守有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躬身退出瀛台岛上的大殿。
原油分馏进展很顺利,只是用酒精灯加热烧杯和分馏管的方式,效率十分低下。
哪怕萧平已经指挥工人制作出了一百套实验设备,汽油的产量也低的惊人。
张诚刻意为萧平送来了一批心灵手巧的年轻太监。名义是协助天尊炼丹,但谁都知道这里面充斥着大量间谍。
萧平想错了一点,万历怎么可能因为祭天的流程就反弹的如此强烈?
上一次逼宫是罪魁祸首,萧平三下五除二的又分化瓦解了张家口的晋商则是爆发的导火线。
他的愤怒与疯狂,源自他内心嫉妒的恐惧!
孩子吓坏了!他已经开始不信任任何人。
原油分馏的实验室法步骤并不复杂,在萧平手把手教道了一天后,这些平均年纪不超过十七岁的太监很快就具备了独自操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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