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李文忠手握茶碗,面色难堪,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来气。
“公爷,您...莫要动怒,小公爷并非您所想的那样...说不定...”陈生见李景隆逃走,为其开脱道。
啪...
李文忠毫无征兆地从椅凳上站起,凝视着陈生:“好好好...我豁出去了,这就去找皇孙退婚去!”
“嗯?”陈生面色一怔,李文忠究竟是发了什么疯,皇家赐的婚,哪是说退就退的,这让皇家颜面何存。
“公爷...您说什么?”陈生小心翼翼道:“这可是皇孙向陛下求的婚,哪能说退就退...万一...”
“没有万一,我一大把年纪,人世间已无眷恋,该体验的都体验过了,说到底,能让我牵挂的也就是景隆了...”
李文忠顿了顿:“景隆决定了的事,就算是有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而李文忠接下来的话更是让陈生大跌眼镜:“卖卖面子...总比没人送终强。”
“公爷...”
“如果有皇孙出面,想必那方家也不太会...”
陡然间,厅外传来一道太监的声响:“皇孙驾到~”
只见朱允炆手持折扇,轻挑道:“曹国公,你这府里怎么空荡荡...”
李文忠迎上前去,刚想要行礼,便被朱允炆拦了下去:“你们出去,本皇孙要与曹国公商讨要事。”
收到朱允炆的指令,议事厅上上下下只留他与李文忠两个人。
朱允炆这是要作甚?李文忠心里沉思起来。
“表叔,快快请来,千万别行礼,您要是了行礼,不就是在折寿我吗。”
说起来,李文忠也是头一回见此模样的朱允炆,心头不解,为何今日感到怪怪的,先是李景隆,又是朱允炆,这俩人是吃错药了吧。
不过,李文忠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这话要是说出来,不得把头给掉了。
“皇孙,这是哪里话,都是臣本该做的。”如今风头紧,李文忠也不敢轻易与皇子皇孙有着密切交流,要是被朱元璋觉得是结党营私,这无辜蒙冤,说都说不清。
“允炆知道表叔想什么,你也不必藏着掖着,况且我今日来这,也是皇爷爷派来的。”
朱允炆见李文忠面色缓和,又道:“不知景隆现在何处?”
“回皇孙的话,景隆身体抱恙,在养病当中...”
“竟是如此!”朱允炆将折扇合起:“我说呢...皇爷爷得知景隆两日没去锦衣卫衙门,特派我来探探是怎个情况,不过,表叔放心,我与景隆乃是手足之情,景隆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会保密加美言的。”
“皇孙,我代景隆叩谢了!”说着李文忠便要给朱允炆跪下。
“表叔,快快请来,当不得...”朱允炆服气李文忠:“景隆抱恙,难道是脑疾又犯了?”
“确是...”
“表叔,此事定会上报皇爷爷的,求皇爷爷寻遍天下名医来为景隆治病!”朱允炆仗义道。
由此可见,李景隆与朱允炆的感情之深,情谊之厚。
“皇孙,不必大动干戈了,羊胡青已为景隆将病祛除过半,不出三年便可痊愈。”
其实,这话说得连李文忠自己都没底,羊胡青虽说过几个年头便有可能痊愈,与朱允炆说得三年,不过是他胡诌的。
“如此便好,我可以去见见景隆吗?”朱允炆道。
“臣带您去...”
此刻的李景隆正沉浸在要娶方婉的痛苦之中。
娶了躲不过朱棣,不娶躲不过抗旨之罪,左右为难啊...
“景隆,景隆,猜猜我是谁~”朱允炆捂住了李景隆的眼睛,像一个少女似的,在挑逗着他。
“你谁呀?!”由于李景隆是背对门坐的,朱允炆在进来之前,特地吩咐下人不许出声,也不许通知,所以李景隆对此是一无所知。
李景隆掰开被朱允炆捂住眼睛的手,对其道:“随随便便进别人家,没教养!”
“景隆,这才几日不见,你竟如此生疏!”朱允炆痛心道:“你不会是脑子还没好吧...我是朱允炆啊!”
朱允炆,朱元璋最疼爱的皇孙,洪武二十五年被册封为皇太孙,在其登基后,对他李景隆视为心腹,极为看重。
李文忠一掌按在李景隆的肩上,示意他给朱允炆行礼,怒道:“逆子!对皇孙怎能如此大不敬呢!”但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李景隆上下打量了一番朱允炆,原来他就是削藩不成反被朱棣篡了皇位的建文帝朱允炆啊...
再说,对待这群老东西不能太客气...
“我连我爹都不跪,凭啥要跪他!”李景隆仗着自己有脑疾护法,也无法无天了,反正自己一身累赘,对生死已经“看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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