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插曲过后。
在场的客官不甚在意地移开目光,还有的看客似是不过瘾地回味,意淫着柯梦竹。
想要成为柯梦竹入幕之宾的中年男子登上堂台,举杯沉吟许久,道:“酒到酩酊星点点,醉倒人间。”
柯梦竹拿起手边的香囊挂链,让伺候她的婢子将其送到中年男子的手中,对前者一阵点评。
但说白了也就是吹捧,给自己落个好的路人缘,抬高自己的名声罢了。
要是没什么文化底蕴的妓子,想必即使想拍马屁也拍不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柯梦竹能当花魁的原因,也是普通妓子的痛。
一阵点评之后,柯梦竹一双盈盈妙目落在李景隆的身上。
引得正堂上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这女人也真会给他拉仇恨,凭他自己对李景隆的了解,他不可能在短期之内就能一鸣惊人的。
作诗写词难不倒他,就是差个机会与时间,李景隆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暗暗焦虑。
他以目光回应柯梦竹,故饮一杯酒,后又带着侵略的眼神扫视着柯梦竹。李景隆心里想到,这才是纨绔该干的事,现在他该做的只有等待,也就是一个压轴的装逼时刻。
“宁安,不如你我上堂台吟诗于花魁罢了。”李景隆对方子良道:“写诗没有吟诗有意思,如何呢?”
“随你。”方子良赞同李景隆的提议道:“你先我先?”
李景隆道:“你先。”
方子良出身国子监,更是方孝孺的嫡子,才华颇为惊人。
方子良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登上堂台,朗声道:“无醇酒美人,不愿来此人间。”
“方少爷,不亏是国子监的读书人。”堂下的客官吃了一惊道。
“无雄才古人,不愿来此日月。”方子良又道。
方子良笑容淡淡,神色居高。
柯梦竹眸子一闪,款款凝视方子良。
从她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判断,柯梦竹对方子良颇有好感,很是欣赏他的才华。
李景隆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眼林霄,心里想着与柯梦竹的香艳一幕,将这几件事联想在一起,对此他越发模糊,看不懂柯梦竹的意图。
后者正好看来,兄弟两人眉宇间泛着愁容。
“老大,你这...”按照林霄的意思是,原本擅长诗词的李景隆此时应是在如梦阁如鱼得水,岂料他这到头来,碰上方子良这个怪胎,难赢啊。
“没事,宁安赢不了。”李景隆笃定道。
“老大...”林霄长叹一口气。
回过神来,瞧方子良面带微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众人既是期待,又是忐忑,等候着柯梦竹的答案。
时间一点点过去,柯梦竹啧啧嘴,抬眼望向婢子,示意将香囊挂链递给方子良。
接到香囊挂链的方子良与堂下的一众发了懵,因为他们知道,收到香囊挂链的意思是被刷了下来的,也就是说柯梦竹看不上方子良。
看到这一幕的林霄大喜道:“老大,还让你说对了!”
李景隆大笑道:“该收场了。”
说罢,李景隆便登上堂台,而他却不知,这是请君入瓮的圈套。
如果李景隆抬头向上望,便能瞧见藏匿于三楼两根柱子间的萧素祤。
只见萧素祤向柯梦竹示意一眼神,便不见了身影。
“小公爷。”
柯梦竹掀开珠帘,一个窈窕妩媚的身影呈现在李景隆的眼中。
堂下的众人被这待遇的差距感到不爽,对着身旁的人吐槽,道:“杨兄,你看那李景隆,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爹,搞得让花魁都迎接。
不像我们,花魁坐在珠帘后,听着我们吟诗,我们站在珠帘前,对着花魁吟诗,这就是差距!”
“老哥,你说话声小点!”杨雄提醒道:“你难道不知道李景隆前些日子被陛下提拔为锦衣卫千户的吗,你想死别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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