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兵蛋子迎击苗疆精锐千余人,又是在被偷袭的情况下,不仅歼灭了苗疆大军,而且一击击杀苗疆第一勇士蒙奇,这可以说是一个辉煌的战绩。
可在李景隆脸上却寻不到一丝惊喜的神色。
落入李景隆眼里的是那阵亡的近千余将士们的面孔,这些将士们是如此地年轻,还未经历过人生的滋味,便已长眠于此。
可惜,悲愤!
前面传来一阵抽泣和怒骂声,李景隆放眼望去,只见胡康平满身是血,低头抹着眼泪,而秦越正在一旁大骂着他:“有什么好哭的,打仗哪次不死人,要为将士们报仇,下次多杀敌就是了!”
李景隆走了过去,道:“胡百户,你这是怎么了?”
胡康平含泪道:“大将军,我两个总旗的将士全都没了...”
秦越怒道:“你是为国征战的将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李景隆眼圈泛红,大声吼道:“哭!哭咋的了?哪个规矩说将士不准哭!我也要哭,怎地奈我何了!”
众将士们见李景隆双目含泪,也忍不住面现悲凄,今日一战的惨烈,使他们一夜之间,全由新兵变老兵。
李景隆鼻子一酸,道:“秦越!”
秦越道:“末将在!”
“全军上下收整阵亡将士们的遗骸,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一根头发也不许少的,否则...军法处置!”李景隆大喝一声道。
秦越急急答应,领命而去。
秦越走了过来,道:“将军,宋北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阵阵马蹄声,数不清的骑兵冲了进来。
行在前的千户将军长得白净,神色倨傲,驾马冲来,道:“你就是从京师来的那个将军?”
李景隆看他那张脸就不爽,像欠他一百万两银子似的,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秦越道:“你是从都指挥使司来的?看来你们来晚了,我军与苗疆精锐数千人激战,已将其逼无退路,眼下正在清点战果。”
“全歼?就凭你们这群新兵蛋子!”那千户将军和他背后的军官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道:“一群废物还敢跟我们抢军功!”
秦越脸色大变,当下便要发作,却被人拉了一下袖子,扭头看去,只见李景隆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秦越怒哼了一声,便跟在李景隆身后。
那千户将军见李景隆二人对自己不敬,大喝一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将军大不敬,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
李景隆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去,那千户将军手下其中的一名百户大怒,策马扬鞭而来,直用马鞭朝李景隆身上甩过来:“你好大的胆子!我家将军与你说话呢!”
“说你妈!”
李景隆猛一回头,将那百户拉下马来,重重一拳便朝他面门砸去。
在李景隆怒火中烧下,拳风如疾,那百户惨叫一声,脸上盛开了一朵血花。
之后,李景隆一脚将他踢飞出去,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这一手出乎所有人意料,不明来路的军队顿时骚动起来,那千户将军大怒道:“你这废物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我手下的百户,来啊!将他拿下!”
李景隆来到宋北的身旁,胡康平咬牙道:“这狗杂碎的将军,侮辱我的将士,我要一刀结果了他!”
李景隆脸色铁青,冷笑着道:“宋北,调转炮口,对着这支破援军,给我狠狠地轰上两炮!”
此话一出,不仅是秦越,就连那正嚷嚷着要取那千户将军狗命的胡康平也吓了一跳。
宋北道:“将军,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景隆冷笑道:“宋北!我叫你打你就打,所有罪责,我一人担着!”
胡康平气得直往头上充血,脸色红彤彤的,道:“将军,你是我最敬佩的人!向那狗玩意开炮,算上我老胡一个!”
秦越道:“一个小小云南的都指挥使司的千户将军,没什么了不起,轰上几炮,让他长长见识,长长记性!”
秦越是皇帝身边的兵部左侍郎,见过的一品大员不知凡几,况且他父亲还是大名鼎鼎的护海公,所以,他对一个小小的千户将军自然看不上眼。
“不是,将军你听我说!”宋北急道:“这...他不是我带来的援军!”
众人一惊,那这玩意是哪来的?
宋北又道:“我带来的早就进了军营里,这个人...我是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李景隆哈哈一笑,道:“那就更好,给我轰他!”
收到命令,火炮手将炮口调过对准那千户将军的方向,仔细瞄准,轰轰地开了两炮。
炮弹在那军队正前方爆炸,隔着那千户将军就几丈远,而他胯下的战马在受惊之后,前蹄跃起,将其甩下。
正上来捉拿李景隆的士兵被炮弹的威力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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