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没有一个人爱我!从来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真心待每一个人,却始终被抛弃被嫌弃,最后被孤独选中!陈月,我恨你!我恨你!我对你这么好,什么事都偏袒你,对你掏心掏肺,把你摆在第一位。现在我恨不得把你的心剜出来拿在地上践踏,恨不得……”喉咙里滴滴的抽泣声,“一开始,就死了好。”
原本以为,来这个世界是救赎。原本以为,这个人是救赎。到头来,都是一样的。
泪水肆意流淌,那双眼睛被仇恨渲染。
“咳咳!”陈月被魔力禁锢,快要窒息。
察觉到面对的人很难受,杨净惊慌失措的放开手。一丝悲哀涌上心头。
都这样了,还是舍不得伤他。
一丝清明在脑中慢慢扩散,自己怎么变成这样歇斯底里的疯婆子……
“算了。”杨净低下头,又抬了起来,转过身去,用尽全身力气说:“我什么都不出众,怎么能阻止你去喜欢比我好太多人呢。我爱你,舍不得伤你,也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样狼狈。我放你回去。从今往后,不再相见。”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等回头的时候,人不在了。
魔界召开了一场下一任魔尊大选赛,能者上,庸者下,没有以往的奸险狡诈明争暗斗。
这场魔尊选夺赛传到修真界,引起一片哗然。
兰芽长老道:“这届魔尊还是个贤者,看来净丫头当的还是不错。”
磐石长老愠色,“兰芽你个吃里扒外的,还敢帮魔族的人说话。再有能力,也是个坏种!”
娇珠看了看陈月,见他坐在一旁没有反应,又看向自己的爹道:“爹,话不能这么说,万物皆有好坏,虽然魔界的名声差一点,但那都是以往的魔干出来的。”
“一丘之貉!进了魔界能有什么好东西!”突然,磐石长老话锋一转,指向陈月道:“有净,明天就是你和珠儿的大婚之日,要防止那纠缠不休的魔女来扰乱。”
陈月道:“她不会来的。”
“你怎知?我们临仙山十位长老设的结界都被她无声无息的闯进来,还将个人抓去,这魔女魔力深不可测。况且,明日是你的大婚之日,她怎么可能不来!”
娇珠道:“爹,别说了!我相信有净师兄的。”
新房花烛动,戚里画新蛾。临仙山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半夏睡着的时候被秦艽画了两坨圆圆的腮红,早上直接法决净身没有对镜梳洗,然后忙于布置。
今日这场婚礼,是临仙山一千年才有一次的姻缘。修真界的人要摒弃从凡人界带来的爱恨嗔痴,所谓道侣,不过是做个伴,彼此之间无一点男女之情。但天地姻缘石上滴入彼此之血,令石头发光的两人是天地钦定的伴侣。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碍的。每个神仙都希望能找到姻缘石上注定的那个人,这样能给上千年孤独寂寞的时光带来色彩。但几乎没有哪个人这么幸运。修真界一共有二十一对,临仙山一千多年前出过一对,现在又有一对,真是天地同庆!
水蓝穿的花花绿绿,又给哥哥拿了一件准备送去。秦艽看见调侃道:“你这是树枝成精吗?不怕鸟筑窝啊。”
“你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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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绑这么多红绳,还以为你是月老呢。”
秦艽从口袋拿出一根红线,施了法,那红线就飞到水蓝头上,绑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那蝴蝶结扇动翅膀,借着头发将水蓝吊了起来。
水蓝的两边鬓角被网上扯,眼角自然往上吊,滑稽的模样逗得秦艽花枝乱颤,一不小心被口水呛到,扶着栏杆剧烈咳嗽。
“别闹了。”潜鲤将那红绳收回,水蓝立刻跑到他身旁告状:
“哥哥,他欺负我不会法术。”
秦艽:“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
潜鲤接过水蓝拿的衣服,看那上面又是梅花又是蝴蝶的,默默的叠好,道:“哥哥今天不能穿这么鲜艳的衣服,会抢了新人风头的。你也不能。”
“哦~我这就回去换。那哥哥想要何种颜色呢?”
“平常穿的弟子服即可。”
说完,神色忧伤的望着远方。
“在担心净姐姐吗?”
潜鲤默认,心中想,那个人此时该有多么痛苦啊。
入夜,陈月敬完酒后,回了新房。
听到房门被打开,红盖头下的人弯了嘴唇。
可那人迟迟未动。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何必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呢?”
陈月犹豫了一会,道:“既然商量好了,这盖头我掀了也不吉利。”
娇珠自己将盖头掀开,一张如花似月的脸被红色衬得如白雪红梅,两相辉映。
娇珠踩着红绣鞋,买着小小的步伐,走到陈月边上,看着那眉目如画的脸,戴着一层疏离的冷漠面罩。她神色悲哀一瞬,继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如既往的含着笑意道:
“不喝交杯酒,那也碰个杯吧。为我二人的可悲干杯。”
陈月没有拒绝。第一,这娇珠说的没有错;第二,人家牺牲了幸福帮助自己,没有理由拒人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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