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些衙差也没有料到在这里会见到这位,于是衙差带着些谄媚的上前对何辞道:“少卿怎么在这儿?可是有公干?”
何辞温和的摇了摇头,细语解释道:“并非公干,前几日府中有事在大理寺告了假,此刻还未报道,只是碰巧经过,见这里人群拥挤隐隐有喧闹之声,就过来看看,原来是京兆尹衙门公干,那我就不打扰了。”
沈流萤瞧瞧看着他,还是像上一世记忆里那个温润书生谦谦君子的模样,和小时候也没有多大差别。
身居少卿之位,又是侯府世子,这样的身份地位他本不需要向这几个衙差做什么解释,但他却解释得详细,语调平常,一点儿也没有上位者的压迫之感。
这幅样子,很容易让人忘记这人判起案来却是一副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那几个衙差见这片及时雨要走,急忙去拦,“何少卿请慢,这儿确实碰到些麻烦,还请少卿相助。”
以何辞的为人,既然有人开口了,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管,沈流萤扭过头,朝人群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档口,何辞也听衙差们将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回过神来的杜仲脸色不善,他非但没有因为沈流萤救了他一命而感到感激,反而觉得自己丢了脸,现在只有好好的找回这个面子才不至于被街坊嘲笑。
而目前哪里有比揭穿神医骗子更能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呢?
他刚刚也看出来了,这后来才到的清俊少年比这几个衙差地位高多了,他说话才是管用的。
于是杜仲走到何辞跟前,一脸着急道:“这位大人你不知道,这骗子不止骗人,很可能还为了圆谎而暗害了一条性命啊!”
何辞语调不变,道:“你别急,可有证据?”
杜仲已经想好了说辞,“十日前那姑娘被他用治腿的幌子骗进去,我可是亲眼所见啊!如今看不到这姑娘从里头出来,他又说不出那姑娘去哪儿了,明显是他怕自己骗术被拆穿,那姑娘只怕凶多吉少了啊!”
何辞听完,往沈流萤那儿多走了几步,问询道:“他说的可是真?”
“治腿是真,治好了那姑娘离开也是真,其余的,是杜大夫想多了吧。”
“休要狡辩!”何辞还未开口就被杜仲抢白道:“说好了十日后要见那姑娘被医治好的腿,你怎么还会让她随意离开?”
沈流萤大笑道:“笑话!我只是个看病的大夫,那姑娘腿好了自然来去自由,我又有什么资格让她一定留在我这儿?难不成杜大夫有私自扣留病人的习惯?”
“巧舌如簧!”杜仲转头对何辞道:“大人,这人想方设法阻拦咱们进去搜查,必然心里有鬼,只要进了院子肯定能有发现!”
何辞并不赞同随意搜查民居,但这个杜仲言之凿凿,他也有些犹豫起来。
这时,沈流萤开口了,“其实让你们进去看一眼也没什么,但若是我这里头无异常,我这平白被你们冤枉的账又要怎么算?”
何辞抬手拦下了想要开口的衙差,亲口道:“若是冤枉了阁下,那在下亲自道歉,阁下觉得可好?”
这话一出,衙差们简直要惊掉了下巴,这可是少卿大人,是王侯公子,和这么一个布衣百姓道歉?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们劝一劝,可又想到少卿大人说出这话,没准儿是已经看出了院子里有不对劲,人家心里有底,他们劝诫岂不是在质疑少卿大人的判断力?
犹豫一番到底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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