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文之前选择将陶岫烟扶为正室也是一时情急之下做的决定,当时许家倒了,他不想被许氏牵连,才会听了她的主意,将她与许氏的地位调个个儿。
既表明自己在许家谋反一事上的态度,又不至于太绝情落人口实。
本来这么些年,沈弘文一直都觉得陶岫烟是个能帮他打理好内宅的贤妻,可现在,沈东阳连累了他被降职。
家里头也是内贼频频,乌烟瘴气,顿时是哪哪看她都不顺眼了,前几日还天天与他哭诉自己没了管家权在外头被人笑话,沈弘文有些心软,毕竟她还是当家主母,丢的都是沈府的脸面。
他都想着与自己母亲商量一二,管家权一分为二,两人共同掌管。
可现在他忽然改变主意了,她不约束自身,找找自己的问题,还管到他头上来了,真是管了几年家将胆子都管大了!
沈弘文没好气道:“我做事还需要你来质疑?萤儿也是我的女儿,我就不信陛下与娘娘会因为我多带了一个女儿赴宴,就要了我的脑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夫人立马双手合十念起经来,念完才转头责怪道:“这种话怎么能说!快呸呸呸!”
然后又看向陶岫烟,“你瞧你逼得你爷们儿说了什么胡话!”
陶岫烟一眼就知道沈弘文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不就是看着沈流萤容貌极美,想要送她出去看能不能攀上位皇亲贵胄。
虽然知道自己三两句话绝不可能改变沈弘文的心意,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良善大度,欣然应允。
可看着沈流萤那张艳若海棠的娇容,她心中就暗道绝对不能让她出现在皇宫大内。
莲儿自小抚琴、绘画、作诗样样出色,可要是沈流萤那样一张脸出现,谁还会去管什么琴棋书画?她就是个什么也不会的木头美人,可又有谁在意呢?
陶岫烟清楚这一点,沈沐莲也同样清楚,她就算再出色又怎样?她与沈流萤同时出现,人们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沈流萤,上回马球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次宫宴,太子也会在,他要是也被沈流萤勾了去,那她这么多年幸苦经营的岂不是都为了他人做嫁衣?
沈沐莲嗫嚅道:“父亲...”
端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以前或许沈弘文见她这个样子就不忍责备了,可今日沈弘文并不吃这一套,还严肃道:“莲儿,你近来也该好好保养保养,我观你容貌是大不如前了。”
沈沐莲吓得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脸上的触感不如之前,多了几分粗糙。
这也难怪,她近几日简直是寝食难安,肤色哪里能好得了。
不行!她这样子岂不是要被沈流萤给比下去!沈沐莲有些不服气,她瞪着沈流萤,恨不能用目光在她脸上再狠狠划上一道伤疤,不!一道哪够,要划花她的脸!
沈沐莲咬了咬牙,双手缩在袖中紧紧握住,走着瞧吧,又不是立马就要出发了,多的是时间,也多的是意外!
陶岫烟母女俩按耐下来,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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