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凉州的兵力皆听从顾轻罗的,一个没有兵权的太守,就算他再有本事也说不上什么话,渐渐与前几任太守落了个差不多的局面,有他在与没他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皇帝既担心土胡来犯,又担忧顾轻罗要反他,他既要顾轻罗帮他镇守四方,却又时刻忌惮着他功高盖主。
郑掌柜自然也知道凉州城谁说的算,能指派官差来抓他的就只有燕王府了,现在燕王不在城内,做主的肯定就是沈流萤了。
沈流萤绕着郑掌柜的马车走了一圈,掀开车帘见到里头满脸不安的郑夫人,沈流萤笑了笑,走到郑掌柜的面前,问道:“郑掌柜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走得这么急?”
郑掌柜自看见沈流萤第一眼就知道他今日走不了了,这个女人明知故问,但他不必费力气装疯卖傻,郑掌柜的凑近沈流萤小声道:“郑某之前不识好歹得罪了王妃,不知要如何才能请王妃高抬贵手,您不妨开个价吧!”
沈流萤见他依旧死性不改,这个时候还是想着要收买她,她想告诉他的是人心换人心,但这人却不得领会。
她嘲讽一笑,开口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陛下赐婚,带了六十六抬的嫁妆嫁与燕王的名正言顺的燕王妃。”
你那点儿家财她还看不上!
郑掌柜也从沈流萤略带轻蔑的话音里听出了她的意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咬着牙道:“王妃一定要如此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沈流萤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不是你自己将自己赶尽杀绝的吗?先是哄抬米价,自食了苦果后你没有反思自己,竟然又耍起了花招,你在米里掺了什么东西你敢说吗?”
“我有什么错!”郑掌柜也被激怒,他忿忿道:“是你阻我财路在先,我好言相求,你却不给我活路,难道还不允许我自谋生路吗!”
沈流萤看他毫无悔改之意,全是在怪罪旁人,立刻出声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直到被抓走时,郑掌柜依旧高喊自己没错,郑夫人也被吓得急忙从拉住自己丈夫的手,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下意识开口对沈流萤求饶,却被沈流萤制止道:“他在米里掺了沙子白灰,这些你们米行的伙计已经招供,那仓库里未卖完的稻米就是铁证,我抓他从头到尾都不是私人恩怨,他若是觉得自己冤枉,那就在公堂之上为自己辩驳,你不必来求我,你倒是可以去问问那些被你们郑氏米行坑害了的百姓,问问他们当如何!”
说完沈流萤就要将人压回去,郑夫人慌张得一路紧随,她只觉得自己这会儿天都要塌了,哪里体会得了沈流萤话里的对错。
她自小被教育的便是出嫁从夫的规矩,就算知道在米里掺东西不好,但她也一点儿没觉得这事儿有多大,直到这会儿丈夫要被抓走了,她才开始慌了起来。
郑夫人的手很快便被官差掰开,他们飞快的要将郑掌柜带走,郑掌柜拼命扭过头,对着自家夫人道:“告诉叔父让叔父来救我!”
说完这句,郑掌柜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也因为嘴被堵着而说不出口,最终他被反扭着手带走了。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围了一圈的人在看热闹,听到郑掌柜与燕王妃的对话,顿时就想到自家还买了郑氏的米,想不到这郑氏米行又干出了这丧尽天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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