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瘫躺在地上的陈不思听见丁香的名字,忽的坐了起来,再看远处,有个年轻的女子正担着水桶往这边走,走近了看,果然是丁香。陈不思舒缓了一下身体,看着身上手上,到处都是灰烬,再加上曾用土灰抹过脸,这样一看更加的显得落魄不堪了。
牛卯见着旁边有人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忽的过来就抓住陈不思,问道,“你是谁?怎的我就出去挑水的工夫,我老娘就成了这幅模样?家也烧没了。”
陈不思说道,“你就是你老娘嘴里说的牛卯吧?”
牛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娘又怎么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牛卯老娘听见了这边在吵,就使了劲的说出话来,“我儿牛卯,不要责怪这年轻人,是娘生火烧水做饭燃着了柴禾堆,是这年轻人救了娘,我们还要感谢他。要不然,娘就烧死在屋里了。”
牛卯听了他老娘的话,这才平息了一下怒气,把手松开了。
丁香就从桶里把石头扔掉了,只手提着半桶水过来了,“牛卯大哥,你老娘没事吧?”
牛卯看着家和老娘,流下泪来,“老娘还活着,家没了。”就又掩面哭泣。
“人没事就好,家没了就再建,来,牛卯大哥,赶紧把水桶提过去,给你老娘喝点水,再洗洗脸。”
牛卯就提着水到老娘跟前,然后唤着陈不思说,“喂,小子,你也过来喝口水漱漱口。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此出现?”
陈不思见牛卯问他,眼前还有丁香,而且延青执事也曾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地告诉别人自己真正的名字,于是就只能把自己在寒潭寺的法名告诉了他们。“牛卯大哥是吧,我叫陈不思。方才到此打听路,路过的。”
“陈不思,谁给你取的这难听的名字?那不思啊,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老娘。”牛卯说。
丁香这才晃过神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丁香走到陈不思跟前,说道,“这不思哥哥,我拉你起来。”然后就眼神扫过陈不思,觉得一种莫名的感觉袭来,那感觉似乎很熟悉,但是又不是,因为年幼时拉着的手,已变成了一只大手,脏脏的手,那种触动经自己一思考,就又消失了。
“谢谢你,丁香。”陈不思也近距离看了看丁香,曾经的小孩童长成了年轻貌美的大姑娘,一双灵动的双眼,身材苗条韵致,散发着少女的清香。
陈不思喝了口水,用水又胡乱的洗了洗脸,现出些白净的面容。
丁香说,“原来不思哥哥那么年轻啊?”
陈不思没有说话,也依靠在大石头旁休息。
牛卯的老娘砸到了脚,十分肿痛,牛卯就对老娘说,“娘啊,我牛卯带你去看大夫。”
老娘说,“我儿牛卯,不用了,只要我脚不用力,肿就慢慢消了。”牛卯还是不忍心,但是又没有办法。
牛卯看了看丁香一眼,然后就用几乎哀求的眼神打量着丁香,“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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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我一大老粗,不懂得照顾人,今天我牛卯就拜托你件事,不过,不过不是白让你帮忙,我牛卯有钱。”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些钱财来,“你看,够不够,不够等个把时辰我大哥牛丁回来了,再给你加点。”
丁香看着这娘俩也够可怜的,就答应了。“那好吧,牛卯大哥,钱财呢?我就不要了。忙还是可以帮的。”
牛卯的老娘感激道,“真是好丁香,以后谁娶了,真的是得了福报了。”
火花四溅,浓烟滚滚。尘埃就落在他们周围,眼看着一处小院就那么消失在眼帘里,连同陈不思的包裹,包裹里的衣服,几卷经书,还有临行时延青执事送给他的那串佛珠,都被大火吞噬了,想想就有些心痛不已。
牛卯的老娘这才想起,当时陈不思救她的时分,是随手丢掉了什么东西的。“娃子,方才为了救我,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包裹也给扔掉了,都在这火里烧没了?”
陈不思此时也很镇静,“烧了就烧了吧。”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是十分的可惜。那些衣服经书倒也罢了,只是延青执事的那串佑命佛珠,让他感觉对不起延青执事的心意。
大火快燃尽的时候,牛丁回来了。他望着这一切,不敢相信,眼下老娘和兄弟牛卯活着让他宽慰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场大火,把他的家烧没了,老娘也伤着了。
“我儿牛丁。你可回来了。”老娘望着牛丁,满眼悲伤。“娘,这是怎的了?”牛卯就跟他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然后牛丁就训斥起牛卯来,“牛卯啊牛卯,我不是给了你不少钱财,只把吃的喝的买的足足的,哪里还需要老娘再生火做饭?你是脑子不好使,险些祸害了老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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