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唯唯诺诺退下,公子昂拿起案上匕首,挑断书简上的绳索,然后将书简拢到炭火盆燃烧的火苗上烘烤,很快俯着在竹简上的火漆被融化了。
公子昂又把竹简移离炭火盆,用嘴吹了吹竹简,然后展开书观看起来——
公子昂看罢书简,嘴角闪过一丝阴阴的冷笑,径直将手中的竹简丢于炭火盆中,很快书简就燃烧起来,不多时就化为了炭灰……
公子昂从案几上抓过一卷未用过的竹简,铺展在桌面上,提笔蘸墨,在竹简上奋笔疾书起来……
二
瑶姬茅屋。
瑶姬正在织布机前,心不在焉地纺织着……
公子昂步履匆匆地跨进门坎,笑容可掬地对瑶姬姑娘说:“瑶姬姑娘,昂今日特来向姑娘道贺来了。“”
瑶姬莫名其妙:“向我道贺?我……有何喜可贺?”
公子昂从袖中取出信简:“瑶姬姑娘还不知道吧,卫鞅兄现在秦国春风得意,位及人臣,官居一品大员,他现在特地派专使前来接你去秦国享福呢——喏,你自己看吧,这可是卫鞅兄写给你的亲笔书信,你快看看吧。”
瑶姬惊喜万分,一下就从织机跟前站起身来,急不可耐地拿过信简,心急火燎地去解最外层的绳子,她三下五除二解开了绳子,发现还有火漆封着竹简,还是不能展开观看书信。
公子昂提醒道:“快去把灯烛拿来。”
瑶姬依言点亮油灯,公子昂将竹简凑近灯烛燎烤着火漆,火漆很快融化了,公子昂吹吹竹简,又将竹简交给瑶姬.“行了,你自己慢慢看信吧……”
公子昂故意踱至窗前,装模作样“观赏”起窗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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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不时偷眼察看着瑶姬神情反应。
瑶姬打开竹简,顿时感到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因为这是再熟悉不过的爱人的字体。她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轻声念道:“瑶姬卿卿,别来无恙?鞅非薄情寡意,背弃誓言,存心辜负于汝,实乃时过景迁,造化弄人,身不由己而已……”瑶姬心中顿起不祥之兆,神情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公子昂在一旁偷眼察看着她的反应。
瑶姬继续念信:“今蒙君上抬爱,已奉王命迎娶公主为妻……”
瑶姬犹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登时脸色大变。
公子昂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瑶姬继续涩声念道:“鞅不敢轻拂圣意,只得勉为其难,况且公主……乃王室千金,不仅容貌……俊秀,举止端庄。且知书达礼……贤德非常,堪称……余之贤内助也……”
瑶姬嘴唇不由开始哆嗦起来,眼角也开始发红,声音愈加低沉:“鞅今日虽尽享荣华,却也不敢违背临别……诺言,今特遣专使前往,迎接汝来秦国……团聚,共享……富贵。望汝见信速发,勿辜负……吾之美意。吾与公主……专候……大驾莅临,星夜盼至,切切……”
瑶姬顿时泪如雨下,手一软,信简也掉落于地……
公子昂心中暗喜,却放作姿态;“哎,我说瑶姬姑娘,卫鞅兄都在信上说了些什么呀?有没有提到过我啊?”
瑶姬再也忍恸不住,扭头跑出屋外。
公子昂敌作惊讶:“哎,瑶姬姑娘……你别跑呀,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呢?”
屋外的竹林里,瑶姬抚竹失声痛哭起来,她只感到眼前的竹林仿佛都旋转起来……
三
驿馆内。
“公子请……”秦特使将公子昂迎入室内,寒暄已毕,分宾主落座。
特使:“公子深夜造访。想必是有好消息要告知在下……”
公子昂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唉,一言难尽哪……。”
特使也跟着紧张起来:“莫非瑶姬姑娘病情仍未见好转?”
公子昂:“这倒不是,瑶姬姑娘现在基本已无大碍了,只是……”
特使:“只是什么?”
公子昂皱眉:“只是瑶姬姑娘看了你家大人写给她的书信之后,居然有些情绪反常……”
特使惊讶万分:“情绪反常?这却是为何?”
公子昂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个,昂也是一头雾水呀,昂也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一哎,贵使可否透个风,你家大人到底在给瑶姬姑娘的信上写了些什么内容呀?以至于让瑶姬姑娘如此不安?”
特使一脸无奈:“诶呦,我的公子爷,在下只是一名普通下人,我家大人只是让我将书信交到瑶姬姑娘手上,却并没有对在下言及书信的具体内容。公子您问在下信里写了些什么,在下也是不知呀,况且书信都是用火漆封住口的,在下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呀,再说在下也没有那个胆敢私拆我家大人的信函哪!”
“唔……” 公子昂点头;“这倒也是啊。那,这封信里到底具体写了些什么容呢?真叫人匪夷所思哪。”
特使:“公子,您看此事……”
公子昂背负双手在屋里踱了几圈;“这样吧,明日昂陪同贵使,一块去探望瑶姬姑娘,到时候再相机行事,另行定夺。贵使以为如何?”
特使:“一切全仗公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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