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官兵们押着五花大绑的百姓乙穿衔过巷,一路上招引了不少的百姓驻足观看——
“哎,这个年轻人他犯了什么大罪啊?”
“听说他刚在城门口杀了官差。”
“是吗?这又是为啥啊?”
“咳,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盐吗!”
“噢,我明白了……”
“听说这人是为了给村里的乡亲们买点盐带回去,结果被城门口的陈哨官截住了,非要没收他们的盐,还要将人都关进大牢,这才引发了冲突,最后才发生了命案。”
“哎,真是造孽啊!”
“你们是不知道,刚才我可在城门口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个被杀死的陈哨官,说句实在话,他真是该死啊!你们不知道,他简直拿穷苦百姓不当人看待呀!可他对那些有钱人就不是这样了!”
“是啊,我也全都看见了,陈哨官的确是死有余辜——他简直是欺人太甚了!让那些村民跪在地上,用舌头把撒在地上的盐未全舔干净!这,这也太作践人了啊。”
“哎,这官府衙门怎么净用这号人呀?”
“谁说不是呢!”
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白面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中年男子大声道:“大家听我说两句,其实呀,今天这种事不算新鲜,这问题的根源,其实并不在什么人当差,症结都在那些当官的身上。大家想想,这当差的再怎么着,那不也得听那当官的号令。这要是当官的不发话,那当差的小兵再怎么胡来,也总有个限度吧,他也不会平白无辜就抓人蹲大狱,随随便便就没收老百姓的东西。是吧?”
“这话倒也是……不过,他们这样胡乱抓人,随意没收百姓的东西,究竟是谁授意他们这
么干的?”
中年男子: “那还会有谁?除了当今大王之外,咱们大秦国还有谁能号令得动黎民百姓的?”
“除了大王之外,我看就得属左庶长大人的话最有权威了。”
中年男子: “没错啊,我说的这个人就是左庶长大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做法都是经过左庶长大人点头同意的?”
中年儿子: “然也。”
“不可能吧,左庶长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号令呢?”
中年男子: “咳,说了你们也不信,你们难道没听说吗?这左庶长已经颁发新法条令,规定从今往后,除了各大稂行商贾之外,谁都不许私自贩运出售盐巴,也不得私自砍柴煮盐,更不得雇人煮盐……”
“哎,这条法令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是呀,是有点不大对头啊i 这不让咱老百姓自己煮盐吃,也太不尽情理了吧。”
“可不是嘛,这不便宜死那些个奸商了吗?”
“就是啊,那些个黑透了良心的奸商动不动就随便涨价,你越是紧缺越是需要的东西,他们就可劲儿地猛往上涨,不狠狠地宰你一大口不算完。”
”咳,别的咱先不说,俺们住在深山老林里,这下趟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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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这往后吃盐可真成大问题了。”
“哎,左庶长大人一直都是重农抑商的,怎么这回反倒又变回去了呢?怎么和那些黑透良心的奸商合穿一条裤子,坑害咱老百姓呢?”
中年男子: “这谁知道呢,反正这左庶长的法令是朝令夕改的,这也不足为怪呀。”
“不会吧,我记得,左庶长大人曾在城南门口立木求信,他说话可是算数的。”
中年男子: “嗤,那不过是装个样子,给大家看看罢了,当不得真的,再说呢,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会不会是弄错了啊?说不定是有人在从中搞鬼呢。”
中年男子;“这谁敢呀?左庶长的法令有谁敢给他篡改啊?”
“这倒也是……”
“这也保不准就是左庶长大人下的法令呢,我听说,终南山下大石村村民抗租闹暴动,杀财主分粮食,起因好象就是跟左庶长的新法有关——听说,财主亲口对村民说,加租子是左庶长下令叫他这么干的。”
“大石村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么一点,好象……是有这回事……”
“唉,说来说去,咱老百姓又要遭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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