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齐国通往魏国襄陵地界。
一面面大旗土赫然书有“齐”字……
中军大旗上书有“田”字……
战车辚辚,车轮滚滚……
大队披坚执锐的齐军将士,正意气奋发地向魏国重镇襄陵进发……
队伍中有一辆四面用帷幕遮盖的马车格外引人注目……
齐国大将军田忌手扶轼木,端立在车上,不时还扭转头去和帷幕中的神秘人物交谈……
田忌: “孙军师,为何我军不直接去邯郸解救赵国,反而却直奔襄陵而来?莫非军师打算乘魏军后方空虚,前去攻打魏都安邑?”
帷幕中传出孙膑的声音: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逸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
田忌品味着:“乱而取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军师,你的意思是,我军佯装向魏都安邑进军,给庞涓造成错觉,使其误以为我军欲偷袭其后方京畿重地,从而迫使其从邯郸撤军,如此邯郸之围可解,而我军则埋伏于其必经之要道,以逸待劳,乘机袭击庞涓,给予魏军重创。军师可是此意?”
孙膑点头: “正是,此犹比帮人劝架,斗殴双方纠缠一团,难解难分,劝架之人万不可上前强拽硬拉,否则非但劝架不成,反使自身深陷其中,于事无补。如今赵军势弱,必不能对抗庞涓之劲师,邯郸也必然会沦落于魏军之手,即使此时我军赶去邯郸相援,也已来不及救援赵国了。唯一可行之法,寻其要害,攻其所必救,则两难自解。”
田忌频频点头:“军师所言极是。”
二
赵国邯郸城。
战火硝烟依旧未散尽……
魏军已经呐喊着冲入邯郸城中,城头上尽是魏军将士的身影。
魏军在付出重大伤亡代价的情况下,终于拿下了邯郸城。
‘赵’ 字大旗被魏军从城头上抛掷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鲜明夺目的 “魏” 字大旗。城墙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城墙跟也是尸堆如山……
庞涓站在了望台上,心情怡然: “哈哈……来呀,拿酒来!”
牙将慌忙递上一盏酒,庞涓接过,二话不说,一仰脖喝了个精光,又将酒盏伸过来: “来,再满上!”
牙将又斟满了一杯,复递于庞涓,庞涓接过又一饮而尽……
牙将提醒: “大将军,你已经站在这儿三天三夜了,滴水未进,现在邯郸城已经被我军攻陷,大将军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庞涓一振臂:“啊……是真有些乏了,好!本将军这就下去休息片刻, 你下去传达本将军将今,所有将士全都就地休整,让大伙儿好好休息一下,啊一一让丕选那个赵国降臣给咱弟兄们多准备些吃的喝的,让大伙儿吃喝个痛快! 再让那些赵国降卒赶紧清理打扫战场,掩埋阵亡将士……啊……”
牙将叉手:“大将军放心,这些小事就包在末将身上。”
庞涓点点头: “好,那我就下去丁……” 说着,开始往台下走去——
突然,一匹快马飞速至前——
从马背上跳下一名神色慌张的魏军士兵;“启禀大将军……大事不好了……”
庞涓一愣: “何事如此惊慌?”
士兵气吁吁地: “回大将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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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国已经派……派田忌为将……率十五万大军已奔我襄陵地带……眼看就……就要攻到安邑哪!大王命小人……星夜从京城赶来……请大将军……火速回师……驰援!”
“什么?”庞涓闻言,大惊失色: “齐国狗贼安敢欺我领兵在外,乘机偷袭我后方!简直是欺人太甚!来呀!传本将号令,全军将士即刻跟随本将军,杀回安邑!击破齐狗!”
牙将叉手道: “诺!”
庞涓懊恼万分,重重一拳击在脚手架上: “嘿……”
三
左庶长衙署。
孟兰皋兴冲冲地迈进大堂:“大人……您真神啦!庞涓果然从邯郸撤军了!”
卫鞅淡淡一笑: “功亏一篑,恐怕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把已经吃进嘴的肉又吐了出来吧。”
盂兰皋点头: “大人说得不错,据探马来报,听说楚国和齐国各自派出了一支兵力前去救援赵国,齐国的田忌大将军居然不直奔邯郸,反而率兵马深入魏军腹地,前锋已经直逼魏都安邑了!”
卫鞅点头:“ 齐国田忌将军深谙兵法,他这是在运用‘围魏救赵’之计啊,欲迫使庞涓从邯郸撤军,如此一来,邯郸之围自然解除,真乃神来之笔啊!看来此番庞涓是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了啊!”
冯国尉在旁,由衷地赞叹道: “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有先见之明啊。”
卫鞅一摆手: “哎,什么料事如神先见之明?其实说穿了,无非是审时度势,察情而断罢了。 你们想,魏国急于称霸中原,企图采取蚕食方略经营天下。事关切身利害,诸侯各国岂能袖手坐视?况且,齐国与赵国乃唇齿相依之利害关系,为兔祸及自身,当然会派兵救援赵国。至于楚国,恐怕也是出于其自身利益,方才肯出手相援。不过,楚人一向趋利若鹜,若无好处,断不肯轻易施惠于人的。这一回——哎,此刻楚国援军已走到了何处?”
冯国尉: “据探马来报,楚国援军现已到达濉水地带,但是,似乎他们并不急于向邯郸进军,进军极为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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