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秦国都雍城王宫。
天使手捧圣旨,立于朝堂正中,高声宜读:“奉天承运,天子诏曰:秦公赢渠梁,奋发有为,励精图治,举贤任能,矢志变法,十年大功,致使秦国大治,国富民强。今又幸得克复失地,中兴社稷,可喜可贺。寡人闻之,不胜欣慰,特赐汝太牢牺牲为贺。另,晋封秦渠梁为诸侯方伯,代寡人司驭东方职事。望秦伯勉之,勿负孤望,钦此……”
秦孝公及众臣伏地山呼万岁,叩头谢恩:“下臣嬴渠梁叩谢天王隆恩浩荡!恭祝天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
黑黝黝的密室内。
在鬼火一般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射下,几个鬼影正旗聚在一堆,阴谋策划着——
满脸横肉的贵族开口道:“申不害巧言令色,盎感君上,妄行秦国卫鞅那一套法度。这简直就是公然与我等世族作对!我等不能在此坐以特毙,任其宰割!”
一独眼龅牙贵族:“可不是嘛,这要真的一开始推行新法,那我等世族切身利益,势必荡然无存!必将沦为奴隶乞丐啊!”
一说话声细声细气的贵族:“无论如何,咱们绝对不能乖乖听任申不害这国贼的摆布!”
一缩头缩脑的贵族叹了口气:“哎,不由他摆布又怎样?申不害有大王为他撑腰,我等又如之奈何?”
一獐头鼠目的贵族:“哼!听他摆布?没门!依我说,咱们干脆来他个一不做,二不休,干跪把申不害给做了!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缩头缩脑的贵族:“这…恐怕…恐怕不行吧,这要是万一搞不掉申不害……咱们可就有麻烦了啊!”
说话瓮声瓮气的贵族:“怕他个x呀!大不了就是赔上这条老命嘛!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豁出去拼他一回,说不定还能扭转乾坤呢!”
廋脸龅牙贵族:“对,事到如今,怕也没有用!干脆就来他个鱼死网破!”
满脸横肉的贵族:“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派人干掉申不害!申不害一死,大王无所依靠,那时不得不乖乖听从我等摆布了。”
缩头缩脑的贵族,“只是……这申不害身边护卫众多,咱们无从下手啊!”
獐头鼠目的贵族:“不妨,下月初八申不害将随大王一道启程,赶赴秦国去参加诸侯会盟,咱们可以在其必经由之途下手,将其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
众贵族齐道:“此计大妙!”
三
月黑风高。
韩国宜阳通柱秦国大道上。
营帐内。
韩相国申不害正在灯烛下,聚精会神地研读卫鞅的著述《靳令》——
申不害念道:“行治曲断,以五里断者王,以十里断者强,宿治者削。以刑治,以赏战,求过不求善,故法立而不革,则显民诛,计变诛止……”
申不害自言自语:“行治曲断,宿治者削,嗯,有道理,倘若国家政事总是被拖延的话,久而久之,政事废驰,国必颓废,社稷危矣!只是这以刑罚治国,驾驭臣民,似平有些过于苛刻了吧!百姓皆畏惧严刑峻法,为何还要强调严肃法纪,重刑轻赏呢?唔,待我见了商君之后,一定要好好向他请教一番这其中的道理。”
就在申不害专心读书之际,帐外有一双眼睛正朝里面窥伺着……
申不害继续读书:“破胜党任,节去言谈,任法治矣,使吏非法无以守,则虽巧不得为奸。使民非战无以效其能,则虽险不得为诈……臣故曰:法任而国治矣!”
申不害品味道:“破胜党任,节去言谈,任法治矣,若能打破结党营私,崇尚空谈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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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行为遵循法度,国必得以大治。奸猾胥吏虽包藏祸心,然为严刑峻法所慑,也不敢肆无忌地去做坏事。平民百姓虽心存险诈之心,也不敢轻易以身试法,畏惧国法而小心奉公守法……这个……也是再三强调以法治国的,为何商君一再强调要用严刑峻法来治理国家呢?”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已蹑手蹑脚绕到申不害身后——
正在专心读书的申不害竟然毫无察觉。
黑影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狠狠地扎在申不害后背上——
申不害浑身一震,千中竹简也哗啦落地,他缓缓转过身来,怒视刺客:“是你……”
一身军人打扮的刺客狞笑道:“是我,怎么样?没想到吧?相国大人?”
申不害用手指着刺客:“你……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刺客冷笑道:“为什么?很简单,为了重新从你手中夺回我们所失去的一切!”
申不害气急,靠着桌几,摇摇头,叹道:“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商君他强调以法治国……是对的啊!”说着,他拼尽全身力气去抓散落于地的竹简,好不容易他拿到了书简,颤颤抖抖地攥在自己手里,然后带这无尽的遗憾,大睁两眼而逝……
刺客抓起灯烛,往申不害身上滴油,又将灯烛往帷幕上一抛,转身逃遁而去……
帷幕立即燃起熊熊大火……
四
韩国宿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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