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里的熟人,以前没少趁着学生打饭偷东西,偷到钱固然好,偷到手机之类的也可以低价变卖掉。
这几天因为学生毕业了,食堂人太少,他的收入锐减,不得已向座位上的涂斐下手了,想不到就碰上了硬茬子。
要说自己肯定不怕这个小姑娘,可毕竟是在学校,闹大了自己可讨不了好。
涂斐也不说话,点点头,想要再观察观察这个人,假意又去看电视,余光却时刻注意着他。
络腮胡不再理会她,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很快,进来一个白头发老头,五十多岁年纪,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饭盒,上面坑坑洼洼,一看就有年代了。
就在老头刚把饭盒伸到窗户里,络腮胡贴到了老头身后,嘴里还嘟囔着:“真磨叽,快点,快点,吃完还有事呢。”
嘴上说着话,手里却麻利的抖出刚才那根银色东西,马上涂斐就知道这位是什么人了,想不到这个新世界也有这种职业。
只见那络腮胡,已经顺利的从老头的外套兜里,夹出了一个毛线团。他速度很快,得手后马上退后,手里家伙已经又回到了袖子里。
涂斐哪能让他这么轻易离开,话说,自己已经决定好好活一回,至少做一个让以前的自己看得起的人。
想到做到,起身站到小偷必经之处,手腕上的镯子已经被自己抖成了一条直线。
和小偷错身之时,手镯已经杵在了他腰眼上,分开时,涂斐手里已经拿上了那个毛线团。
他略微一看,马上明白了,这是个自己缝制的荷包,走到老头跟前,假意蹲下。
那边老头,刚装好了饭,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钱包,直把衣服上每个兜都翻了一遍,汗珠子已经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大爷,这个荷包是不是您掉的?”眼看老头的愁容化为了阳光,涂斐把钱包递了过去。
“唉呀,可吓死我了,要是丢了,我可怎么办?”老头这才看清面前的人。
“涂斐?是你啊,哈哈哈,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谢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看大门的老王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个看门大爷叫王大爷。
两人坐到椅子上聊起来,旁敲侧击下,涂斐知道自己为什么受老头欢迎了。
涂斐不像其他学生,平时放假都回家待着。因为自己家里没那么多钱,加上还有两个哥哥经常在父母面前埋怨,说自己一个女孩子上学是白花钱。
于是她平时都不回家,找事做,临时工,促销员,家教,总之把自己逼的没一点空余时间。
即使这样,学校里的空瓶子,纸箱子,涂斐都会送到老王头那里。
一来是可以方便自己晚上回来晚了进门,更重要的是,从老王头这里,涂斐得到了温情,哪怕只是几句安慰,一杯热水。
两人聊的兴起,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络腮胡一直站在原地,活像个雕像一般。
也许是真的挨不住了,身子不能动,嘴却很正常,拼着被送到派出所,他终于喊出了救命。
涂斐这才想起来,自己点中了那个倒霉鬼,虽然自己的功力还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可对付这样的毛贼绰绰有余了,按道理自己要是不给他解开,他恐怕要站到明天早上了。
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都在看着这个作怪的人,甚至有人拿手戳两下,好奇的说,是不是行为艺术,络腮胡有苦说不出,眼巴巴看着这群人看猴一样看着自己。
涂斐走到他跟前,装着看热闹似的路过,胳膊肘已经向络腮胡后腰顶去。
“哎呦。”络腮胡痛苦喊出的同时,地上洒落了一地东西。
有毛票,有零钱,有小灵通,还有各种小玩意,甚至还有几片卫生巾。
“不会是小偷吧,抓他。”涂斐窝在人群里,压着嗓子喊道。
结果就是络腮胡被一群正义感爆棚的学生,连踢带打的扭送到了校保卫科,涂斐则偷偷的溜回了宿舍,开玩笑,一会新闻要开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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