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衣服都被血污了,就先穿这个吧。”张叔从床下找出一件色彩极其鲜艳的衣服,递给子约。
“这个……”子约看着张叔手上的衣服,有点不敢接过来。
“我们这的衣服都这式样,难不成你要穿老汉我的衣服?”张叔笑道。
“就这件吧。”子约迅速把这间衣服接过来,这件好歹还是蓝绿相接的,要是换了红绿相接或者张叔身上的光膀子汗衫,他可受不了。
“裤子穿件短裤就行了吧。”张叔把手上同样一件颜色鲜艳的长裤用剪刀刷刷刷剪短,分分钟变成一条短裤。
“嗯。”子约点了点头,反正其余的部分有绷带遮住,把绷带盖住也不利于透气。
花了几分钟时间,把衣服换好,张叔开始收拾起手上的工具,并且问子约一些问题:
“我能问问……你怎么会伤成那样的么?”
子约先是沉默不语,然后摇了摇头:“这要说起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你不会有兴趣听的。”
“那好,我换一个问题……你练过武么?”
“哈?”这下轮到子约感兴趣了,张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是那种在宏纪元盛传的武功,那不都是骗人的么,用来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意淫的产物。
“那我再换一种说法,你练过……国术么?”
“国术?”子约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那么没事了。”张叔打了个哈哈,瞬间把这事揭了过去。
子约看他不想谈,也没有勉强,转而问道:“张叔,你是干什么的?”
“我么?”张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是演艺团的哦。”
“演艺团?”
“对,就是游走于地下各个城镇之间,靠表演卖艺来取悦大众的团体。”
经过张叔的介绍,子约算是对演艺团有了大概的了解。
所谓演艺团,大致就相当于西方的剧团和东方的杂技团掺杂起来的团体。在生存压力下,现在人的精神生活极度贫困,急需一些有趣的、新鲜的东西来解乏,张叔所属的演艺团就担任着这样的责任。
当然,演艺团本身也会带着一些商品,充当商团,毕竟地下可是有着“世界商路”之称的,一些原本不存在的地下通道也被如今人类打通了,沿着地下,你甚至可以一直走到北欧那块地方,见见传说中金发碧眼的洋人。
“听说科技之都‘晶耀’那边已经出现了叫做‘电视’的东西,我们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张叔跟子约诉着苦。
子约还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工作,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不断的问张叔一些问题,比如“你们表演一场要多少时间啊”,“你们车队有多少车”,“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这种演艺团吗”
最后是张叔告起了饶,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以后就落荒而逃。
张叔走了,但一群大小孩子却涌了进来,大多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与子约有天生的亲近感。
子约知道他们是演艺团中的练习生,大多都是家境不好被塞进来的,或者是孤儿。
他们围着子约,七嘴八舌,不断说着一些话。
“你从哪来的?”
“你伤得好重啊,我们还打赌说你会不会死呢。”
“你宰的那条蛇被我们吃了,很香的,可惜你没有吃到。”
子约耐心好,凡是问他问题的他都一一解答了,和他说话的他也或者点头或者答应,反正都有表示。
众多话语中,有一句他特别在意:
“你这个房间是子玉姐的,你害得只能和蛮香姐挤一间了。”
子玉姐,子约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不知道是谁,不过名字倒是跟他挺像,子玉,子约,只有一字之差,有时间得好好谢谢她。
这群小屁孩大约闹了半个小时,然后渐渐散去了,据他们所说,已经赶了一天路,现在差不多在准备休息了。
虽然地下没有白天黑夜的分别,不过作息时间基本和地面上一样,毕竟生物钟也不是那么好逆转的东西。
子约又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休息了半个小时,然后有人端着食物进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长发女人,大约二十多岁年纪,按一般标准说,应该算是个美女,蜂腰翘臀挺胸,精致的俏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
“你现在刚醒,不适合吃太多东西。”她把那一碗杂肉汤递给子约时,如是说道。
但在子约要接过来时,她又迅速把碗收了回去:“哦,对了,你现在行动不方便,我喂你吧。”
子约郁闷的看着她,心说你这不是玩人么。
抱怨归抱怨,不过人家的好意还得接受,于是子约乖乖张开了嘴,做一个“自动吃饭机”。
之前有人喂过自己么,子约一边吞咽着肉汤一边想,好像除了绿儿有几次开玩笑喂过自己就没有了吧,那自己这算是第一次被真正女人喂了吧。
不是子约喜欢胡思乱想,而是女子精致白皙的皓腕就在他视线前方动作,带着一勺肉汤接近又远离,让他不得不想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严格说起来,子约其实是有恋母情节的,要不然于薇当初也不可能那么快以“妈妈”的姿态走进他的内心,他也不会在于薇死时哭得那么伤心。
(叮咚,恭喜您找到子约“与妹妹居住那么久还没有对妹妹下手”的真实原因)
而这个女人脸上的笑容让他感觉和于薇很像,而本身的女性气质又让子约的男性本能有点蠢蠢欲动。
当然子约不是那么没有自制力的人,那些如发情一般的野兽本能被他很快就压下去了。
“呀。”突然面前的女子一阵惊叫,子约回过神,才发现肉汤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嘴角溢出来了。
女子手忙脚乱的拿手帕给子约擦嘴角的汤汁,一边道:“不好意思,我笨手笨脚的。”
子约注意到女子的手,很素净,五根手指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指甲像是透明的一样,反正很好看。
不知为何子约脸一红,轻声说了句“没事”,就拿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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