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如洗。
“他们应该会没事吧。”顾熙潼抬头望了望站在边上的伊琦。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上，空落落的阳台和高楼只给了他们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他们已经回到了德奈的酒店，把赫敏和洪界两个人留在了凌家。不知道他们在那的处境怎么样，但是对于现在的洪界赫敏来说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会好的。”伊琦说。
顾熙潼坐在一边，脑袋无力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她的衣服上还有很多的血迹，疲惫却让她一动都不想动。
“早知道不来了，来德奈好累。”顾熙潼的秀发把她的脸埋起来了，弱弱的语气吐槽着。伊琦的唇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耸了耸肩放弃了。
夜晚连昆虫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两个人安静地在阳台，彼此也不招惹谁，就这样沉默地待着。
伊琦身上洒满了月光，一身黒衫全部反出了银色。他看不见顾熙潼的脸，但他看着，就这样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琦的鼻子动了下，他轻轻唤了句:“顾熙潼……”没人回应，两个人的阳台气息也发生了改变。
他打算验证他的想法，站到顾熙潼身边蹲了下去。他伸出手，想想在身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撩拨开顾熙潼的头发，女孩美丽恬静的面庞也被月光轻抚。
微弱平缓的呼吸，不出伊琦所料，顾熙潼果然是睡着了。
“……”伊琦无言，小心翼翼地抱起顾熙潼。她很轻，伊琦没有感受她身材的兴趣和意识，柔若无骨的身躯娇小地依偎在伊琦的怀里没有挣扎。
伊琦把顾熙潼平放在床上，尽可能温柔地帮她盖上了被子。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做完这些事情以后还要撑在顾熙潼床边，就那样望着她。
伊琦摇摇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纠结般立在原地。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晚安。”他低语一声，推门出去。
……
早上醒来伊琦洗了个澡神清气爽，横扫一切多天的疲劳。伊琦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这么多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伊琦走到自己的阳台，很享受地伸了一个懒腰。他贪婪地呼吸新鲜的空气……舞，为什么油烟味这么重。他发出剧烈的咳嗽，那一口吸上来吸得太多了。
一回头，顾熙潼穿着睡衣笑吟吟地看着他。
“……？”
“早上好呀，伊琦。”
“早上好……”
两个人隔着阳台对视着，画面无比和谐。
“早个屁啊！你们是来德奈做交换生的，请假时间过了还特么不去上课在酒店做什么啊！”
不和谐的声音想起来了，严格的助导白星学长已经在他们门口敲门了。顾熙潼那边开着门，白星的声音很自然地传来过来。
“蓬。”顾熙潼霸气地把门一甩，嘴里还吐槽道，“大早上的，真晦气。”
伊琦无奈地叹气，却笑了。顾熙潼回到阳台，好奇地问他:“你笑什么呀。”伊琦拱了下鼻子，不说其他的。
emmmmmm……那是个啥。
伊琦过人的感知也包括他的视觉，顾熙潼睡衣上身好几个扣子没扣，看得出来她昨天自己醒了以后收拾地很匆忙。伊琦指指衣服，示意顾熙潼看那，并且自己也盯着。
呃……
顾熙潼的脸红一阵黑一阵，慌张地捂住胸口。她瞪了眼伊琦，嗔怪道:“你还看！”说完就跑回来卧室。
“……”伊琦感到委屈啊，我告诉你扣子没扣为什么要骂我啊？那我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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