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气喘吁吁的靠坐在书桌前,想了一会。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站了起来,用力的一锤桌子。咬着牙低声说道。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说完便拉开房门,走出房间。
门外的侍女急忙拦在陈明义身前,哀求的说道。
“少爷,老爷说了,让您待在房间。”
陈明义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起来。
平时没怎么注意,这细看之下,还真和那个贱人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久之后,陈明义房间里便传来侍女的惨叫,时不时的夹杂着他喷怒的咆哮。
“贱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就是个寡妇吗?居然敢拒绝我!”
“贱人......”
......
......
召国皇宫。
武皇李元正手里拿着刚刚送到的密奏。
当他看到书院的首席学子居然和细作勾结的时候,脸色铁青。
“哼,这些书生的书简直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枉称圣人门下,圣人的脸都让他们丢尽了。”
“苏慈这个混账,还有脸自称浩阳先生。”
“浩阳,浩阳,浩气正阳。兴言,你说说,他何德何能敢用这两个字?”
梅兴言,李元正儿时的伴当,如今的皇宫大总管,弓着腰回道。
“回皇上,老奴不知!”
“你这老狗!”
武皇也不在意,笑骂了一句,接着看了下去。
梅总管笑呵呵的起身,给李元正茶杯里舔了些热水。
“自身不正,何以育人!”
“哈哈,说得好,这小子书没读多少,道理却是明白的紧。”
待他看到张小天的那句‘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时,那种莫名的认同感顿时爆棚。
手掌把案牍拍的震天响,嘴里大声重复着。
“错了就要认,错了就要认,这么简单的道理,文华殿的那群老不死的怎么就都不明白?”
“不对,他们不是不明白,是不想明白。”
“一群老不死的!”
梅兴言环顾四周,急忙阻止道。
“皇上,慎言!”
“朕就是要让他们听见,难道朕这一国之君,他们还能拿去了不成?”
梅大总管见皇上越说越离谱,心慌的一批,‘扑通’的就跪下了,脑袋在地上使劲的磕着。
“皇上啊,这要是让薛阁老知道了,只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老奴手底下的这些儿孙怕是又要杖毙好些个,您就当可怜可怜那些还没懂事的孩子吧!”
这一说,李元正也觉得无趣,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
“就你这老狗话多!”
“多些皇上!”
梅兴言起身,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躬身拜谢。
还没等他完全镇定下来,就听见皇上大喊一声。
“傻比!”
这位大总管都快哭了。
皇上,我的祖宗,您消停点行吗?
虽然我一个阉人不明白您的这个‘傻比’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却不妨碍咱家知道它是个骂人的词啊。
虽然它听起来气势很足,骂起人来估计也很解气,可是您是皇上啊,召国的天子。
何为天子?
就是天下人的表率,百姓的父母,怎么能口出污言?
梅大总管觉得自己为整个召国简直操碎了心。
......
......
薛府。
内阁大学士薛予卿,统领文华殿,召国的内阁首辅,负责‘票拟’。
所谓‘票拟’,就是在各地送上来的奏章上贴上内阁的建议,再送给皇帝批示。
听起来这个权力不太起眼,可是全国每天有多少奏章?哪怕看完都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何况还要批示?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通过内阁送进来的奏章,皇帝随便用红笔批示几本,剩下的的就交给身边的太监代笔。
这叫‘批红’。
于是便逐渐变成了‘批红’作为象征,‘票拟’才是真正的批示这一现象。
换句话来说,召国超过九成的民生决策,都是出自内阁。
而作为首辅的薛阁老,权力更是大的吓人。
况且他还是武皇李元正皇子时的老师。
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
不过此时的薛阁老一身粗布麻衣,正在认真的看着密报。
上面的内容,赫然是和李元正看的一样,而且更加详细。
片刻之后,薛阁老放下密报,手指捏着眼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人一旦到了年纪,就会有些力不从心,看了这么会东西,就感到疲乏了。
不过这个叫张小天的小子确实有点意思。
当初皇上一意孤行的要封他这个巡查使,为此甚至不惜和自己翻脸。
看来,皇上这次还真不是玩闹。
但也仅限于此了。
这样的人不适合官场,太没有规矩,也太肆无忌惮了。
就这样,张小天的前途被素未谋面的当朝大佬给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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